我儿子是宠恶妾轻嫡妻男1(2 / 3)
永安侯府昌盛已有百余年,老侯爷在世时,老侯爷以及夫君备受恩宠,侯府门庭若市,真壮观。
老侯爷过世,永安侯府守孝期间,逢年过节老侯爷门生都要亲自上门拜访,老夫人害怕守孝结束,永安侯府退出权利中心,便暗中嘱咐府中下人出去采买货物,透露今儿哪位大人来看望老夫人,明儿哪位大人家眷开解老夫人。
还差半月出孝,老夫人迫不及待带柳姨娘、钱慕澈四处走动,想给钱慕澈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媳妇。
听老夫人身边大丫鬟提起,朝中好多官员家眷寻借口给老夫人送稀奇的物件,希望夫君重回朝堂上,给她们的夫君谋一个好职务,最好容易入圣上眼睛的职务。
她某些想法和老夫人不谋而合,老侯爷生前替老圣上挡过刀箭,老侯爷去世,圣上于情于理都应该看顾侯府孤儿寡母,再则夫君学识出众,办事能力毋庸置疑,守完孝,圣上复用夫君,封夫君的职位不会小。
她知道老夫人做的事,却没有当成一回事,如果侯府因为她走上衰败,她死一万次也不够。
夫君一门心思给老侯爷守孝,不过问府内的事务。赵文娘又急又懊恼,事无巨细告诉夫君守孝期间侯府发生的事:“老爷,您说圣上会不会忌惮你?我去和老夫人说以后不收官员家眷送到重礼,并且约束府内下人,管好他们的嘴。”
赵文娘提起裙摆,要去梨樘找老夫人。
钱谨裕拽住她,不断重复“糊涂呀”。他眷恋地望着偌大的侯府,瞬间下定决心,拉着她坐下,与她慢慢说:“来不及了,若我为父亲守孝时,便急速退下去,就不会在圣上心里埋下一根刺。但前些日子圣上身边的公公给我递一个消息,问我是不是递交起复的折子,我那时还没想到这一块,就迫不及待递交起复的折子,若我没有猜错,圣上已经安排好我的职位。”
“那怎么办?”赵文娘面色惨白。
见夫君眉头紧蹙来回踱步,脚步声沉闷而压抑,赵文娘一颗心被揪起来,险些疼得她无法呼吸。
钱谨裕把茶杯放在书桌上,闷声嘀咕“富不过三代”,没有任何征兆,忽然抓住赵文娘的手:“在父亲带领下,侯府迎来鼎盛,父亲去世,也该暴露侯府根子烂掉的事实,我来当根子都烂掉的人,亲手把侯府推上败落的道路,打消圣上对侯府的忌惮,希望珣儿能够重振侯府。”
赵文娘艰难张开嘴,尝试几次,终说出:“老爷。”
她和夫君相守这么多年,夫君怎么的秉性,她最清楚不过。夫君高雅、待人温和,处理政务风趣,总是能抓住重点,帮助圣上解决许多伤脑筋的政事。
夫君追求权力、地位,他只是想站在更宽阔的天空,展示自己的才能。
幼时,她从兄长、胞弟口中得知夫君的事,便知夫君有一个癖好,喜欢炫才,喜欢收获别人仰望的目光。
可是夫君为了侯府,他等于亲手斩断自己的双臂、双腿,再也不能站在朝堂上意气风发斗群臣,仰望、赞美将离他远去,嘲讽、鄙夷将伴随夫君后半生,直至夫君去世,这个名声依旧伴随着他。
“哭声什么,”钱谨裕含笑擦拭她眼角泪水,“我在鲜衣怒马的年纪斗群臣,深受圣上器重,足矣,也想有生之年看到珣儿站在朝堂上,延续我未走完的路。”
“嗯,”赵文娘带着鼻音说,“珣儿一定会的。”
“我在朝堂上表现假不了,不好从那里着手,只好从内宅着手。父亲过世,没有人约束我,我本性暴露,不顾礼法宠妾冷妻,嫡庶不分,最好把后宅荒唐的事闹得全京城百姓都知道,侯府在我手上走上败落,这将当成侯府典例,时刻警醒后世子孙不能学他们憎恨的老侯爷,或许侯府还能维持百年鼎盛。”
赵文娘不知道怎么应了夫君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到梨樘,走到老夫人面前。等她回过神,老夫人一如往常与夫君说老生常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