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推论(1 / 3)
听见此言, 谢星阑剑眉不自觉地皱起,却并不显意外,“怎么说?”
秦缨看着地上的血迹道:“第一,崔慕之此人, 为了家族的尊荣, 绝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第二, 案发现场的疑点过多——”
谢星阑目光沉定,等着秦缨说下去,秦缨沉声道:“阿月肋区重伤, 前襟与腹部的衣裳都染了不少血迹, 血流至身下, 下背部, 臀部到腿部的衣裙也被打湿, 但在我查验之时,便见阿依月面颊也染了血迹,这是其一, 其二,适才阿月被抱起,我看到她肩头也沾了血, 包括伤口周围, 也有几处零星的血迹, 并非溅射, 也并非血色蔓延,反更似指印。”
谢星阑八风不动听着, 秦缨又道:“死者重伤之时, 若觉痛苦, 多是蜷缩着捂住伤口,而非去触碰自己脸颊,而她面上的血迹,像是有人想叫醒她,去拍她脸颊时留下,伤口周围的血色印痕,亦似有人想压住她的伤口,为她止血,肩头处的血迹,则更像有人想将她扶起——”
谢星阑道:“你觉得是崔慕之?”
秦缨点头,谢星阑这时便问:“那匕首作何解释?适才崔慕之的小厮崔阳已经认出匕首的确是崔慕之所有,人已经被拿下了。”
秦缨深吸口气,“若未看错,匕首,应该是崔慕之后刺进去的,真正刺死阿月的,并非是崔慕之的匕首。”
谢星阑这才露诧异之色,“他竟做到如此地步?”
秦缨听见此言,思绪从案子里抽回,仔细地打量了谢星阑一瞬,很快,她恍然道:“你也猜到了凶手不是他?”
谢星阑很不情愿点头,但对着秦缨黑白分明的眸子,他只能“嗯”一声,又淡声道:“他虽是被抓了‘现行’,但我与你想的一样,他那样的人,绝不可能在宫里行杀人之事,也绝不可能让自己被抓个正着,他负责南诏诸人的护卫与监视,彼时观兰殿外守着不少自己人,他大可以行凶后立刻离开此地,甚至,即便真是他所为,他也绝不该当着南诏人认罪,他越想坐实自己杀了人,就越显得古怪。”
秦缨很是赞同,“正是如此,实在不合常理,他如此,倒像是害怕这杀人之罪落到别人头上去,若真是这般,那他是——”
秦缨尚犹疑,谢星阑果断道:“是为旁人顶罪。”
秦缨心头一跳,谢星阑道:“起初我只以为,是其他人借他匕首行凶,他为护那凶手,自己担下罪责,却不想是他自己换的,若他连凶器也替成自己随身之物,便更是为了顶罪无疑。”
秦缨语速极快道:“他这样的身份,能让他心甘情愿做到这个地步的,要么是比他性命更重,好比他的父母,要么,便是比他更能影响崔氏一门的尊荣——”
谢星阑接道:“案发时他父亲母亲早已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