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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卷摊在堆积不平的课本上,窗外的风将试卷掀起一角,陈屹伸出手压在上边,骨节锋利分明,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阮眠的余光从他的手指看到手腕,又垂下脑袋,像是等着审判罪徒,明知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却依旧恐慌和不安。
陈屹一目十行扫下来,忽略了旁边硕大的三十分,自顾自笑了下:“这不是写的挺好的。”
赵祺眼一瞪,恨不得拿胶布给他嘴黏上。
“我说的字,字写的挺漂亮,至于作文么……”陈屹轻啧了声,说:“都写跑题了还能拿三十分,这阅卷老师当时是不是有点不清醒啊。”
“咣当”一声,悬在阮眠头顶上那把无形的刀伴随着男生似有似无的笑意稳稳地落了下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轻描淡写的一句玩笑话却已然将阮眠击溃,她整个人如坐针毡,恨不得当时就在地上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赵祺没理睬他的玩笑话,把自己叫他进来的正事提了出来:“你同桌的偏科情况有点严重,你没事多帮帮她,有什么技巧性的学习方法都给人家说说,一个大男生别小气吧啦的啊。”
阮眠还没从这句话中回过神,听见耳边少年的惺忪慵懒的声音:“行,知道了。”
她觉得诧异,抬头看过去。
但从这个角度,也只能看见男生高挺的鼻梁和密长卷翘的睫毛弧度,辨不清神情,话里也听不出情绪。
阮眠一时也弄不懂他到底是真心实意的应承还是虚情假意的敷衍。
陈屹哪里知道自己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成为别人晦涩难懂的理解,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赵老师,您要是没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行,你先去吧。”等陈屹走后,赵祺又交代阮眠:“和你同桌好好学,他可是唯一一个在新概念作文大赛蝉联了三届一等奖的人。”
阮眠脸上是藏不住的惊讶。
赵祺笑:“看不出来吧?”
“有一点。”
“正常,陈屹他这个男生看着就不像那么文艺的人,这种气质在他身上太矛盾了。”赵祺说:“但人家家里有两个研究文学的长辈,他从小耳濡目染的,在文字方面的造诣肯定比你们要强得多,你好好跟他学,以后在作文上肯定大有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