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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六,平城初雪来袭,阮眠早上起床时,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巷子里沟沿角落随处可见被铲起来的小雪堆,远处交织的天线也裹了一层白,鸟雀在上面停留,不堪重负的天线摇摇晃晃坠下淅簌雪花。
南方不通暖气,屋里不开窗还好,一开窗凛冽的寒风刺骨扎人,阮眠将窗户合紧了,穿上外套下楼。
方如清和赵应伟难得有个周末休息,两个人一大早就在厨房忙活,见阮眠起床,方如清抬头往外看了眼,“今天周末,怎么也不多睡一会?”
“睡不着了。”客厅窜风,阮眠被吹得人发冷,低头轻咳了声,“我先去洗脸刷牙。”
“去吧,衣服穿厚点。”
“知道了。”阮眠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走,在门口碰上刚上完厕所出来的赵书阳。
小男生除了第一次见面叫了阮眠一声姐姐之后,就再也没叫过第二次,但他平时又特别喜欢黏着阮眠。这会,他拽着阮眠的羽绒服下摆,大眼睛扑棱眨了两下,“你想打雪仗吗?”
哪里是问她想不想,分明是自己想玩,又不敢一个人出去玩。
阮眠喉咙发痒,又怕传染给他,握拳抵在唇边,偏头咳嗽了两声才笑着说:“等会要吃早餐了,吃完我们再去行不行?”
“行。”他松开手,“拉钩。”
阮眠哑然失笑,伸出小拇指和他的小拇指勾在一起盖了个戳。
吃完早餐,阮眠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拿了帽子和围巾,带着赵书阳去外面的平地玩雪。
家门口附近的雪还没被铲完,阮眠陪赵书阳玩了会,十根手指冻得通红,最后受不了站在旁边看着他自个推雪球。
赵书阳人小力气大,三两下就推了两个圆滚滚的雪球出来,阮眠搓了搓手,走过去帮他把两个雪球摞在一起。
玩得正兴起,旁边有人喊了一声,“阮眠。”
阮眠闻声回头,看到正朝着这里走来的李执,她拍拍手站了起来,“你们学校高三周末都不用补课的吗?”
“天气太冷了。”话是这么说,他却跟不怕冷似地,敞着怀的羽绒服里里只有一件单薄的T恤,“你干嘛呢?”
“堆雪人。”
李执挑眉笑了笑,偏头朝后看了眼,“那是你弟弟?”
“嗯。”阮眠把冻得快没知觉的手塞进口袋里,和他并肩站在路边,“你怎么从这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