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截人(2 / 4)
后来,若不是皇帝本身性格豁达,不计较她私底下的言语逾矩,便是她有十个脑袋,碰上个严人律己不好相处的,也不够他砍的。
她自然也是有计划过,做了准备的,但与她得到的相比,当真是太少了。她总是在想做的时候安排一下,懒了就丢在一边不理。想着反正有外挂在,阴谋诡计算不到她头上来,她只用看戏就好。
就好像她初入宫时懒得整治宫人一样,因为她对皇宫没有归属感,所以她不想做。
但事实上,这些是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的。
如果她一直不出手,那些暗桩就会继续按照她们主子的指示兴风作浪。如果她早早儿就盯紧安排好,又怎么会有裴允儿学她的举止进而分得宠爱的事?尽管这一件还不能威胁到她,但换了别的事呢?她却是不能预料的。
请封这件事,她做的太急躁。没有仔细思索给皇帝布下足够的心里暗示就冒然出手,尽管成功了,却也会让皇帝心里升起一丝不愉。才刚升了贵人,就急着要升婕妤。
她薛碧桃难道也是为了后妃的品级权利才讨好他的吗?再想起有着傲雪寒梅品质的傅宝林,两下一比较,顿时心里就更不舒坦了。
碧桃再一想近日在宫人面前的表现,她果然是越来越放松了。她是为了抢在穿越女选秀进宫之前在皇帝心里占据位置,可不是升到高级打压别的妃嫔来的。即使讨厌偶尔和皇帝对弈时处在下风,但是难道她晋了级就能比皇帝大了吗?
近来安逸的日子让她本末倒置了。
暮云正坐在青花纹穿花鼓钉的绣墩上作女红,见主子摆着沉思模样儿便不打扰,及至芸缕捧了托盘来方上前取出里头的酒杯,递了主子,笑道:“主子想了半天,不若先将这椒柏酒喝了再想呢?”
芸缕接了话头:“就是呢,打早上‘跌千金’之后主子就坐在窗棂边上不肯动弹,要有烦恼,不若与咱们说说。人多了主意也多,给主子分分忧。”
“能有甚么可忧的,”碧桃接了酒小啜了口,又嚼用了一块水点心,竟吃出暗包在里头的银钱来,听着她二人连声道喜,她心情好上些许,也笑了,“承你们吉言。”
她顿了顿,想起件事儿来,又问:“你们可好奇我那几样物事打哪儿来?”
“主子是说那盒香粉么?”芸缕因跟她在宴上,亲眼见她作画,印象深刻。
碧桃颔首。
暮云蹙起眉端,不知该如何说。好奇,自然是有的。那香粉必定不是主子制的,她身为大宫女,自然知悉花瓣用处,也从未见主子挪用过。但她又怕实话说了,主子不好答。若是靠着族里的那些势力传递的,在尚未可信的芸缕面前自然不能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