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外语是穿越的第一道门槛（4 / 4）

林东两手一摊，向后一仰，这具轻便极了的身体便呈个大字的躺在了空中，即便不再有睡眠的需求，但这样如同躺在床上般姿态也能缓解一下源于心理的疲惫。

没错，因为语言不通，来到凡世以后一直出面打交道的都是乔娜，林东只有偶尔出于闲的没事干的负罪感才会跟着出去看看那些恶劣的刁民，但即便是出去，也无外乎是闭着嘴站在旁边替乔娜撑撑场面，她应该会需要这份安全感的——至少林东自己是这么想的。

而在被那个扔项链狂热的神父讥讽为跟在高等恶魔屁股后面的小贱种后，他连撑场面的敷衍差事都不想做了。

卡俄斯倒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件事，祂自然可以大手一挥来道法术让两人都成为通晓各种异界语言的学者专家，但还是那个恶心的原因——虚弱的灵魂根本承受不了这种术法。

其他的办法自然也是有的，卡俄斯根据自己对中文和异界的凡世语言的了解，不消多时就给二人撰写了数本厚实的辞典，走一条最朴素的路径——硬学。

一位神明编纂的辞典自然非同凡响，哪里不懂只需要像点读机一样戳一下，随书附带顾问书灵就会从书页中窜出来，怎样的发音是正宗的、什么样的语法是规范的、甚至是这个语种中俚语和短句的背后故事，这些巴掌大小、闪着金光的小家伙都会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向你解释清楚。

除此之外，卡俄斯也极为贴心的为二人规划了学习路线，甚至于在祂自认为会比较难以掌握的地方还写了自己的一些心得体会，这种关怀备至的做法让第一次翻看辞典的林东有种在翻高中教辅资料的错觉，像极了什么状元心得、学霸笔记之类的。

这样优渥的学习条件下，从小就品学兼优还是名校毕业生的乔娜自然很快就学会了数门语言，即便谈不上炉火纯青，但也算是登堂入室了，基本的对答已然不成问题。

但林东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从小到大谈不上多么学渣，但语言类的科目一直是他的痛处，大学的四六级就过得磕磕绊绊，他现在都记得自己当初擦线勉强达标后盯着电脑屏幕喜极而泣的样子。

在他眼里这些异界的语言一门比一门离谱，诡异而繁琐的句式和语法，让舌头狠狠打卷、抽搐乃至痉挛的发音，浩如烟海的各种字符和词汇……在这个痛苦的学习过程中，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能直观的看到自己本就孱弱的灵魂变得更加黯淡，求学的折磨很是具象的体现了出来。

出于某些原因林东对斯皮德撰写游记所用的古龙廷语有着强烈的兴趣和学习动力，对照着卡俄斯的辞典没日没夜的学，但即便如此，“听说读写”这四项标准里也只有阅读不成问题，其他的一窍不通，和应考生的哑巴英语一个道理，至于其他的语言更是糟糕的无处下手。

这样的学习水准自然很难跟的上乔娜的进度和使用的需求，每当林东可以从嘴里一个词一个词蹦的达成勉强的交流时，项链早已易主到了一个全新的地界，又需要重新学习一门完全不同的语言，如此反复，林东本就不多的耐心早就被折腾没了，只能怀着对卡俄斯老板的愧疚之心狠狠地摸鱼。

“奶奶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秘的也得上茅房不是，不管有没有货，总得占个坑啊。”

林东心里想着，突然有了主意，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向着乔娜的方向飘了过去。

---------------------------------------------------------------------------------------------

在去卓铎的路上，布朗男爵一直在和我讲通用语的好处，他认为这能极大提升行政效率和促进商品贸易，但是他的书记官私下里告诉我，男爵根本不知道掺杂各地口音和语法习惯的通用语现在少说已经有上百个版本了，而且还在持续增加中。

——斯皮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