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杨永忱真有匠心(2 / 2)
马春昌说:“听我表弟说,你画画和写大字比一中的美术老师还強,咱们大队不会埋没人才的。杨永忱是我表弟,他妈是我三姑,我爸是他大舅,我们是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帮我表弟就是在帮我,我不会亏待你的。其实你们自已选的户长在我们大队是不算数的,但是有才能的就另当别论了。你就属于有才能的……”
“春昌,你说这个干啥?还不请永忱的师傅入席喝酒,永忱的师傅就和我和你姑夫是一辈的,别摆你大队书记的架子!”杨永忱他妈说道。
马春昌说:“是!三姑!有请师傳上炕,我敬你几杯。”
席间,杨永忱讲了糊棚的妙诀,他说:“这纸棚最怕进风,风一鼓,纸就破。要想不进风,先要堵雀窝。什么是雀窝呢?就是椽子和墙之间的缝隙。我之所以说要干一个月,是因为我得干泥水活,一根椽子一根椽子的给你们沿缝,还得里外沿。那灶间房梁上边也得用秫秸堵了,抹上泥。”
“那你这身体能行吗?我让人帮你干。”云鹏说道。
“没亊,咱们这是碱土,和泥不用掺羊角,不吃力,那是巧活,不耨(nou人。”杨永忱父亲插话说:“他给谁家干活都这样,从不唬弄人。”
杨永忱说:“这棚除了怕风鼓,还怕反霜,尤其是你们的新房子,最容易反霜了。冬天你们把窗户里外都糊上缝,里边钉上塑料布,到秋,房顶再抹一次泥,抹完后,在房顶铺一层麦草,上边再压上苞米秸秆。把西大山和北面墙也都戳上苞米秆子,屋里放上用苞米瓤子烧的火盆,屋里的门灶子也烧上两起儿,外屋的热气别让他往屋里进,就不反霜了。”
听到这,云鹏不由感到自己有如天助,缺啥来啥,看来这个徒弟还真得认。
杨永忱又从他那屋拿来几根秫秸说:“我这个秫秸是从高粱椽子里一根一根挑出来的,里面没虫子,回来又用农药水泡过,虫卵都杀死了,还用盐粒子搓过,晾干后皮和瓤都不腐烂,所以说能挺上十年,纸旧了就再糊一层,象新吊的一样。”
说着,他拿出刻刀,在一根秫秸上开了一个缺口,把瓤掏净,把另一根放进去,对折后,用那个秫秸的皮把另一根秫秸包住了。他说:“这叫打吊子。”
他又在被包起的秫秸上刻了一个半口子,在另一根秫秸上也刻了同样的口子,两根秫秸交叉,两个口便咬在了一起。他说:“这叫咬合,能保证底面是平的。”
他刻缺口时十分准确,两根秫秸咬得十分吻合,就象木匠做的榫和卯。这让云鹏很是赞叹,夸赞道:“你手真巧,心真细,干活真有研究。你贴画时我就看出你心细来了。”
杨永忱又拿出了自已打的浆糊,看着象牛奶一样,刷在纸上,糊在他做的秫秸网上却粘附力很強。他说:“面里有面筋,必须全抓碎了,否则干了就起疙瘩,会爆纸的。”
云鹏学过装裱,懂得这个道理,心说,有了这个徒弟,以后的画可以裱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