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魏忠贤入北镇抚司(1 / 3)
朱由校此面看似面沉如水,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本来还想着找个由头收拾魏忠贤,却不想这蠢货竟然自己去主动招惹这性烈如火的熊廷弼,哈哈。
熊廷弼此刻也冷静了下来,脊背暗暗出了一层细汗,这魏忠贤毕竟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哪是自己能直面的,他还没自负到在皇上心目中地位会高过魏忠贤。
听见皇上发问,熊廷弼拱手道:“没什么,没什么,皇上,是臣一时失言了。”
魏忠贤听到这里也不由心中哼了一声,终究是个莽夫。
但朱由校此刻逮住了时机岂会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于是沉声说道:“尽管说,今日当着一众臣工之面,你大可直言,朕今日为你做主。”
魏忠贤听到这里不由心中一跳,却看熊廷弼接到朱由校鼓励的眼神,也知道今日不说出个因果,怕是交代不过去了,于是心一横便指着跪在地上的魏忠贤开口说道:“皇上容禀,此事还得从广宁之战结束后说起,天启二年二月时候,朝廷逮捕了王化贞,罢了臣的官职,让臣听候查考,等到四月时候,刑部尚书王纪、左都御史邹元标、大理寺卿周应秋等人报上了判决书,将臣和王化贞都判了死刑,后来快行刑的时候,臣倒不是怕死,只是臣担心这一死就会成为广宁之战战败的罪魁祸首,再无洗清冤屈的可能,世代都得遭受骂名,且臣也担心家人受到株连,于是臣让汪文言找人托请以四万金贿赂魏忠贤以期盼缓期执行,想看看是否还有洗脱冤屈的可能,然而臣为官虽久,略有家资,但是四万金臣家中仍然是拿不出来”
朱由校听到这里问道:“汪文言是谁?”
孙承宗适时开口,看了一眼魏忠贤说道:“皇上,老臣知晓此人,这汪文言狱吏出身,智巧侠气、饶具谋略,因监守自盗,逃到京师,投奔王安门下。和杨涟、左光斗、魏大中过从甚密。刑部郎中于玉立派遣他入京探事,用钱买为监生,用小动作将齐,楚,浙三党变成两党,将其搞垮。从此东林党独大。在东林党内阁首辅叶向高的扶持下官至中书舍人。与东宫伴读王安相结纳。泰昌、天启年间,在外廷倚仗刘一燝,在内宫靠王安撑腰,文言为之联络通信息,陈于廷在《东林点将录》中为“鼓上蚤汪文言”。天启元年九月,王安死,顺天府丞邵辅忠弹劾汪文言。又被御史梁梦环弹劾,被逮下狱。后无罪释放。东林党毁灭后被魏忠贤下狱,受五彪中的阉党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五毒拷打审讯,迫令引杨涟等,坚不承认,至死不屈,被杀害。”
孙承宗这一席话出口,一直护卫朱由校身侧的暂代锦衣卫都指挥使许显纯整个人却麻了,心里要骂死孙承宗了。
朱由校点点头,疑惑道:“此人倒是算得上一条汉子,只是先生所说五彪又是指?”
孙承宗哪里不懂朱由校的心思,此刻仍然轻笑配合道:“皇上有所不知,五彪是指魏忠贤魏公公豢养的五个武臣,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主杀僇,号‘五彪’。”
朱由校慢慢转过头看向已经瘫软在地死死盯着孙承宗的魏忠贤身上,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继续看向熊廷弼,示意熊廷弼继续说。
熊廷弼此刻看到孙承宗也不隐瞒,胆气更足一分:“因为臣拿不出这四万金,这阉狗大为恼恨,以至于发誓要尽快杀掉臣,等杨涟等被捕下狱,就诬蔑他曾受过臣的贿赂,以此加重臣的罪行。过后,巡捕抓到市民蒋应旸,说他和臣的儿子出入监狱内外,阴谋叵测。”
朱由校听完后,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看着魏忠贤语气平淡的问道:“忠贤,方才这些话,你都听见了,你有什么要说的,朕想听实话”
魏忠贤赶忙双手撑起身子,跪在地上哀声乞求到:“主子,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奴婢所做的都是为了主子您,杨涟等人都是东林党的中坚力量,东林党一直在朝中排除异己,打着众正盈朝的旗号试图控制朝堂,皇上,孙承宗也是东林党人,如今在场官员仍然有许多人是东林党人,奴婢当年追查过东林党人,发现这些东林党人都是江浙一带豪绅工商团体推在台前企图瓜分朝廷财税之辈,这些东林党人号称“清流”,影响着天下的舆论。上述皇位继承权之争和京察之争……”
不等魏忠贤继续说下去,朱由校出声打断:“唉,朕知道了,你先去北镇抚司好好反省反省吧”
孙承宗此刻也开口说道:“皇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