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无眠之夜(2 / 3)
沈晓鹊叹出一口气,甩开珊瑚道,“明天他们自会来问话,可不能张口就来胡说八道。”
“知道了。”珊瑚心里虽然不服气,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那你先休息吧!”沈晓鹊本是想来说些安慰的话,被她这一闹,心灰了大半。
经过珍珠的房间,沈晓鹊难得愧疚。这么多年来,虽然吃穿用度上并没有厚此薄彼,但处事上,从来偏向珊瑚而时时不问青红皂白苛责于珍珠。哪怕在瑾谦这件事上,也一时听了珊瑚的唆使,在生病住院时,把珍珠拉去陪床,才让珊瑚钻了空子。在沈晓鹊眼里,珍珠木讷,有点书呆子的愚笨,不讨人喜欢;而珊瑚,打小聪明讨巧,还能哄得老爷时刻挂心独份宠爱。大概早智必伤吧!比如从小被夸人精的福祥,竟落得这般的下场,旁人却还都拍手称快觉得活该。反观福瑞,虽是长子,一向只会跟在老爷身后低眉顺眼唯命是从,哪象能干大事的人。可到了是非取舍的关键时刻,却是他运筹帷幄杀伐决断,尽心尽力的护大家周全,甚至为兄弟姐妹争来了工作的机会。
沈晓鹊想到这里,才真真切切的有些悲伤,大厦倾覆,转瞬之事;不及细想,已是旧梦;光阴流转,繁华隔世;红颜老去,故人不在。
正自思虑不可开交之时,却见庆祥走了楼梯上来,见了她问,“姐夫在哪?”
瑾谦听得,走出来急问,“他们有没有把我家怎么样?”
“刚刚就只是把门窗打了封条不让闲人进出罢了。他们让我来跟你说,你明天一早过去开门,他们要进去仔细验看。”
“要看就看吧,只求快点抓到害死我娘的凶手。”王瑾谦不愿多说,转身进里屋,关了门。
郁福瑞一进家门,就从隔兜子里掏出项链坠子来,散扑散糟的递给玉莲说,“不曾想,好心给你个坠子,还差点让你蚀了个项链。”
“你先收着吧!”玉莲却不肯去接。
“哎,我说玉莲也真是老实,怎么就一来二去的,把这挂她脖子上了。”林红梅替玉莲不值。
“姨娘,她一来就拉了我看新开的胭脂,必然是早上见了就存了心,想着法儿哄我依了她。”
“新开的胭脂?”林红梅心里一惊,却又不敢表露半分。
“二姨娘有所不知,前不久,三姨娘不知从哪得了一盒芳荃斋的上好胭脂。你也知道,这家,现在早没有胭脂卖了,不过是些香粉雪花膏。三姨娘开了盖就嫌这色儿艳了些,不衬肤色,正好兰姨在场,就抢了过去说,给她得了,不要糟蹋了。大概这色是真艳,平日里也没见兰姨用过,今天穿了红旗袍,才配得起。”
“芳荃斋。”林红梅轻叹一声,旋及对郁福瑞说,“老大,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姨娘,不是说多住几天吗?”郁福瑞忙问。
“原是打算的,可现在,算了,我就先回了,有什么事,出城来找就是。”林红梅说完,就进屋收拾了,留着两人不明所以。这时金宝进来,吃了糖要喝水,闹了一会,玉莲就陪他上楼歇息了。
等得金宝睡了,夫妻俩才能安安心心的坐着说体已话。
“哎,这会子,也不知这新郞倌新娘子的,是什么心情?”郁福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