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1 / 2）

顾惜秋做了个梦，梦里她骑着新买的电动车载儿子回娘家，却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傍晚，沿途的海浪泛这红光，甚是好看，可不一会儿蓝色的大海突然开始咆哮，卷起了比大楼还高的巨浪，她赶忙带着孩子躲进一家便利店，巨浪冲了过来，所幸便利店没有被冲垮，大家纷纷逃到了山上，一路上阴雨绵绵，半山腰上有人搭着戏台子，再往上还有座寺庙，里头供奉着几尊神佛。

有人喊肚子饿了，忍不住吃了祭品，顾惜秋也忍不住了，淅淅沥沥的雨水浸透了地板，又冷又饿的她背着小平安，左顾右盼偷偷的吃了一口……

梦醒了，外头晴空万里，看了手表都八点了，小平安正用他肉肉的小手抠惜秋的嘴巴，看样子他的心情还不错，顾惜秋又迷糊了一会儿，小平安又扯她的头发，时间又过了一刻钟，看样子是有点烦躁了，顾惜秋就抱他下楼，让婆婆带一会儿，自个儿洗漱去了！

她许久没仔细看过自己，今天一抬头才猛然发现自己老了许多，因为脱发剪了的短发将自己五官的缺点暴露无遗，减肥过后的皮肤也松弛了许多，眼角皱纹也多了，她一向不爱保养，这一细看才发现肤色暗沉，一点儿光彩也没有，难怪小孩看见自己都会本能的叫阿姨，她也确实是活到了阿姨的年纪了。

洗漱完又穿上一年不变的t恤和裤子搭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回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做回自己，看着床头的书，她不是没有时间看，而是发现即便看着这样深沉的书也无法内化为自己的精神力量，一时变得麻木。

刚下楼，婆婆就说等许先诺回来就打算带孩子去见神婆，小平安总是不长肉，又爱抓人，村里的老人说他兴许是被猴神盯上了，婆婆迷信一听就急了，连连给许先诺打电话，让他周六别加班了！

许先诺幼时年年都会来神婆那儿盖神印，虽然十几年没来了，仍是轻车熟路。这里几乎没什么变化，在路口停车后走进一条崎岖的小路，房屋紧紧挨着，七拐八拐走进了一栋老屋，那棵干巴巴只有几片叶子的老树依旧挺立在那儿，亚秀抱着孩子笑道：“你还记得这里。”

“当然了。”年年都被奶奶带来这里换平安符，怎么会不知道！

顾惜秋第一次过来，只见客厅上供奉着许多神明，前面还有两三个在等，有个正在问儿子的前程，还有个附近的人临时跑来问盖房子的事情，不一会儿神婆又到院子里，一手捧茶，一手举着系着红布的神木，对着无人处一阵喊，又喝了水喷出，又举着神木挥舞，似与神灵沟通了一番，这才进来回复了那个问儿前程的话。

神婆听见孩子哭，就让亚秀他们先来，一见许先诺满身的汗，酒直言他虚，得补，又问他换工作了吗？

“没有，做两年了。”

“那这个好，你工作的地方是不是有一大一小点老板。”

“嗯。”许先诺不想多说什么，别说公司老板了，他连高管都见不着。

“那你要好好跟着小老板，大老板不好说话，跟着小老板就好，小老板跟你有缘。”见许先诺没在多说，她转而把话题挪到了孩子身上，“孩子怎么样了？”

天气闷热，顾惜秋抱着孩子走到院子里通口气儿，里头都是细香味，烟也呛人，许先诺折了个纸板给孩子扇风。

“我还以为我们要到庙里去呢！”顾惜秋说道，她见婆婆准备了金箔纸和水果，以为是要去寺庙拜拜。

“没有，就这里。”

“你对这里很熟吗？”

“很熟。”许先诺指着一间杂物间，说：“以前是在那个屋里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