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死之间(3 / 3)
怎么会呢?好好的一个人,可他是元故啊,他吃了这么多的药,这么多的药都在他身体里,怎么会就这样死去……
周遭安静的只剩下我颤抖的呼吸,我哭也哭不出来,嗓子发不出声音,胸口也有什么东西堵着我叫我难受,我转头去寻些什么东西,可寻了半天也找不到让我能躲进去的地方。
总要有一个地方能让我放肆的去哭,终于我看到了阿娘,她过来抱住我,她一哭我便有理由跟着哭了。
钻进她的怀里,我哭的比她大声。
恍惚里,我看到两位哥哥穿着朝服围在我的床边,阿爹在门口背着身子,二哥不知道又在骂些什么,大哥按住他,三哥握着我的手叫我再睡一会儿。
我便听了他的话,又沉沉睡去。
梦里我找不到元故,却见那年将军府,银杏老树下,那个执书抬头与我微笑的少年。
伴着他的笑脸醒来,屋内昏暗一片冷意,寒风从镂窗外呜咽而过,我听得了冗长的钟音,转头望向窗外的枝丫,下雪了。
“元故……”
侍女和我说元故在朝堂守着天子。
拿过大氅的我顿住看向侍女。
“太子妃还不知道呢,说来真是罕闻,那日初雪,太子在夜里忽然醒来,吃得了东西,也能下床,第二日便可走路了!”
侍女话里满满是抑制不住的奇色,端给我的茶水都洒出去半杯。
不容她再道一道,我赤脚闯入雪地,直奔朝堂的方向,到处都是白色,一切都被雪覆盖了。
就连路行的宫人也是白色,白绫挂满了宫门,离那个地方越是近便越发觉得不安起来。
凌冽的寒风里跪着一地的百官,他们静默着,皆不时望向那三层台阶上紧闭的朱红镂门,似乎都在等什么。
侍女追上我,为我披上黑色的大氅,穿上鞋子,漫天的雪花不见小。
终于,门开了,屋子里的正中央,那白衣袍的身影背对着,沉默无言,似乎在宣告着什么。
迫切使我往前走了两步,那身影转过身来与我对上目光,看清了熟悉的脸,几番确认着便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
是元故,他真的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