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是他(二)(2 / 7)
秦鉴倒是看得很清楚,他像溺水很久突然遇到浮木的人,双手抓着木椅的把手,手背上青筋虬起,他沉吟了很久才找回了呼吸,说道:“走吧,好久没看戏了。”
果然是她。
彼时他的产业枝蔓相连,已十分壮大,他也曾想过将少女的画像分发,让手下帮忙寻找,可终究按耐住了——他怕动静闹大,也怕暗中生变,他会护不住心爱的人,没想到再次相逢,还是靠着一幅画。
这次,她不是众星捧月的台柱,却依旧灵动自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如今台下那个人的心。男子痴迷地看着戏台上隐于重重油彩之后那熟悉的容颜,和她柔软身段间扬起的刀光剑影,长久的孤寂与痛苦像火山爆发后的硝烟,在飘荡中稍微拉扯了一下,就再次沉寂于恒久的静默中,消散不见了。
画面转到后台时,那少女正卸了一半的妆,见有人进来,脸色很是惊讶,瞪了他一会突然说道:“彩凤姐在隔壁。”
“什么彩凤,秦老板是专程来看你的。”没等男子开口,班主就急匆匆地迎了过来,将那少女从座位上拉起,又凑在她耳边轻轻道,“秦老板,这城里有一半的产业都是他的。”
少女的身形便僵住了。
她不是青衣,不是花旦,不是戏班里的头牌,这是第一次有人特意来后台看她,而且还是这般气度不凡的老板。而她心中所想,男人自然也知道,他的神情变得柔软,少女原本窘迫的姿态也恢复了自如,她想了想道:“多谢抬爱,我这没什么可招待的,要不等我卸了妆,请你去吃一碗茶吧。”
“好。”
墨迹再次凝结成画面时,秦鉴听见自己正在问那少女,为什么会学刀马旦。
浓墨泼过画面,将一切快乐埋葬,秦鉴再次看到了那个少年——不对,此刻已经是一个中年男子,眼中满含阴郁之气,只有在看向一幅画时,眉目才会舒展开来,但也只是一瞬,随后眉头又会不自觉的拧起。
一只脚跨入了静止的画面,随后那个身影小心翼翼地跨进大门,低着头弯着腰,像是管家,将大小事务汇报了一遍,等到了那中年男子一个“嗯”字,却没有离开。
“还有话说?”
“最近城里来了个戏班,很是红火。”上座之人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可管家却没有停止,反而加快了语速,一口气说了下去,“小的去看了一眼,台上有个刀马旦,倒和这画上之人有八九分相似。”
那管家本就是壮了胆一口气说完的,说完后也不敢抬头看主人的神色,一直等不到回答,后背密密起了一层汗。
秦鉴倒是看得很清楚,他像溺水很久突然遇到浮木的人,双手抓着木椅的把手,手背上青筋虬起,他沉吟了很久才找回了呼吸,说道:“走吧,好久没看戏了。”
果然是她。
彼时他的产业枝蔓相连,已十分壮大,他也曾想过将少女的画像分发,让手下帮忙寻找,可终究按耐住了——他怕动静闹大,也怕暗中生变,他会护不住心爱的人,没想到再次相逢,还是靠着一幅画。
这次,她不是众星捧月的台柱,却依旧灵动自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如今台下那个人的心。男子痴迷地看着戏台上隐于重重油彩之后那熟悉的容颜,和她柔软身段间扬起的刀光剑影,长久的孤寂与痛苦像火山爆发后的硝烟,在飘荡中稍微拉扯了一下,就再次沉寂于恒久的静默中,消散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