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 2)
至于我,记得他是因为我的名字是他取的,或者说村里的小孩名字都是他取的。
另外一件事就是,在两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医药难愈,后面实在没有办法了,父母带到他家,说是要问阴司。
在一番摆弄后,他指着山后方向,声音婉转,宛若唱歌,说着:晚上十二点后抱着孩子往山后走,手中点一烛火,若是蜡烛熄灭,孩子没有醒,就去山后挖个坑。孩子爷爷太想孩子了,想带去看看。
在我们老家,早夭的孩子只能挖坑默默埋掉,不能办葬礼。
“若是孩子醒了,蜡烛还没有灭,看到什么就让孩子拜为干娘。每年为其点香烧腊。”
“麻烦先生和孩子爷爷说下,爷爷心疼孙子我们都知道,孩子还小,看完了就安心上路吧,不要挂念。”父亲神情凄然的和他说到。
当晚,父亲和母亲抱着还在睡梦中的我,顶着寒风就出了门,母亲右手持火把,左手拿着蜡烛,小心翼翼走在前,还要注意夜风不能将蜡烛熄灭。
父亲把我抱在怀中,随时注意着我微弱的呼吸,有没有醒过来。
我不知道在寒冬的中的一个小时,母亲怎么保持蜡烛不灭,也不知道父亲在黑暗中抱着我如何走着崎岖不平的山路。
只是后来记得父亲手臂上有一条手指长的疤痕,以及我在多了每年需要祭拜的大石头干娘。
我对他的记忆不仅仅限于此,只因我性命是他救回,父母也不会和其他人一样,过分阻挡我和他接近,也因此,我听见了许多别人没有听过的故事。
或许是年级大了,过往的记忆忽然从脑海中涌现,许多自己以为遗忘的事情从脑海中一点点涌现,如漫天繁星在脑海中闪烁。
那些忘记的人,已经模糊的面孔忽然清晰到可以感受到眼角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那个老人,眼中的灵光和邋遢的面容,还有那条跟在他身旁五彩斑斓的黑色小蛇。
似乎下一刻,他又会出现在我眼前,摊开的手中有一块白色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