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认定的道路（1 / 3）

就在柯峻消沉的时候，柯奕承已经静静地坐在了他旁边，先是递上一根烟，看了看柯峻，然后直接帮他把烟塞进了嘴里，然后帮他点燃，柯峻像个木头人一样，还没缓过神来，柯奕承又开始帮他细心地搓洗着手。

“你啊，心里怎么想的，我大概能懂，我也不会劝你什么，而且你也不需要，你小子肯定会坚持的，”说罢，柯奕承笑了笑，“虽然你没遗传到多少你爹傩族人方面的天赋，但精神头上你俩倒是一模一样。”

柯峻一直木纳地看着柯奕承，但心里却传来了久违的暖意，这种家人的关怀，柯峻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虽然舅舅一家从小就照顾自己，自己和舅舅舅妈也很亲，但这感觉却不一样，柯奕承给到的感觉，是自己父亲一样的感觉，柯峻鼻头一些发酸，但他马上意识到，强忍着不想丢人。

柯奕承把柯峻的手洗干净之后，又对着灯光上下反复检查了一遍，确定已经没有残留的粉末之后，才起身，打趣地说道：“赶紧出来吧，你不会还指望我抱你起来吧。”

柯峻这才回过神来，立刻起身跟了出去。

外面，柯奕承早已经泡好了茶，示意柯峻坐下。

“怎么样，是不是手还是很疼。”

经柯奕承一说，柯峻的注意力才慢慢回到手上，手上的灼烧感瞬间袭来，就像是被强酸液体腐蚀了一样，钻心的疼痛，而且能感觉到手上的血管在一下一下地往外涨，甚至能感觉到手上的血管像是心脏一样有律动地跳动起来，好像马上要爆开一样。

柯峻没有回答，但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柯奕承不免有些心疼，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你刚才也都看见了，像我和你爹这种天赋较高的人，是不需要借助任何辅助品就可以做到，开眼找出位置，并且完成‘除种’这一系列的工作的，但由于你的天份有限，只能借助这些辅助的东西，而且傩族人的天分差距，是没有办法经过后天的训练弥补的，这是你一辈子无法逾越的鸿沟。”

柯峻这时打断了柯奕承，咬紧牙，说道：“多给我准备一些，我要带回去，或者有没有什么配方可以让我自己配制。”

柯奕承没有意外，他明白柯峻的决心，但他还是想做最后一博：“小峻啊，其实你爹，也不见得想让你帮他报仇，他更想让你好好活着，像普通人一样，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一开始我是想过，但叔，你也知道，是它们不放过我啊，我的舍友，别人不信，你还不信吗，他们难道不是因为我才会出意外的吗？”想起这些柯峻有些愤怒。

“你知道，那涂眼睛上的粉末叫什么吗，它叫显像水，但族内人给它起了别的外号，叫‘漂白水’或者‘致盲剂’，因为人一辈子也就能用个一二十次吧，它对你眼睛的伤害远比我们自行开眼要大得多，你用多了你的眼睛就会慢慢变成全白色，然后就变成瞎子了。还有涂在手上的那粉末，它确实具有腐蚀性，要是你在伤口还没有完全长好之前再用，还会有感染的风险，之前有族人，用多了之后，甚至有破坏手部神经的先例，你的手也会丧失功能，不听使唤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到时候变成废人，你后半辈子怎么办。”柯奕承此时已经足够的苦口婆心，虽然他知道根本劝不住柯峻，他说这些，只是想让柯峻在之后的使用上更加慎重。

此时，手部的疼痛已经有些好转，柯峻慢慢抬起头来，由于剧痛，额头和脸上已经挂满汗珠，他尝试着用自己的右手，吃力地端起茶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笑了笑说道：“叔，你忘了我这趟来你这之前是干嘛去了吗，我做这些事的时候，也不会忘了努力挣钱的，我一定在我变成废人之前给自己攒够足够的养老钱，放心吧。”

柯奕承脸上的愁容终于散去，这小子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得多，不用为他操心，“好，那这会你先休息，等到了晚上，我带你出去教你另一样傩族人的重要技能，这个在这里教不了，这几样你都学会了的话，应付一些基本情况也就够了，其他的等你过段时间再有空的时候，再过来，我再慢慢教你。但一定记住，别逞强，一旦发现超出自己认知外的东西，赶紧跑，傩族人虽然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但终归还只是血肉之躯，和你对付的东西一比，脆弱得很啊。”

“好。”

到了晚上，柯奕承带着柯峻来到了一处墓园，柯峻倒没有害怕，毕竟两年的警校历练让他对于死尸早已没有了恐惧，现在他心里只有兴奋，因为在白天见识了一些叔叔的技能后，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傩族人还能有什么稀奇的本事。

一路跟着柯奕承往墓园里面走，路过一个又一个墓碑，柯奕承左右巡视着，但好像有些苦恼的样子，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但一直找不到。柯峻也不多嘴，只是在后面一直跟着，直到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走到最后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