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贡院之外，书童聚集（1 / 2）

看着贡院大门缓缓关闭，陆离在门外独自念叨：“原来送儿子去高考是这种感觉。”如果李观南知道陆离是这种想法，相信一定会用量天抽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门外众多送别了自己先生的书童聚在一起，讨论的事情无非就是国家大事，以及吹嘘自己公子有多么厉害，此次必定高中等等。陆离觉得无聊，便在门外的茶水铺子要了一碗茶，休息休息。茶水铺子极其简易，只有一个老妪在此经营，平日里路过贡院，陆离也多次看见。老妪听着众多年轻人争论，露出慈祥的微笑，今日的生意远超平时，想来晚上可以吃点好的。

茶叶算不上多好，无非就是高碎，若是想要好茶，只能自己带，不过陆离也不讲究，好茶坏茶虽然不至于喝不出来，但是没有必要附庸风雅，非得喝明前龙井。半碗茶水下肚，老妪过来又给陆离加了一些，陆离还想给钱，老妪笑着摆手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想喝还有。”陆离也没有矫情，对待老年人的尊重，点头致谢。

吞下最后一口，陆离正打算喝完回李府，却听见茶铺内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循声望去，却是两个书童争论起来，老妪在一旁不停的劝着。闲来无事的陆离也走近许多，打算凑凑热闹。

只见两个书童衣着完全不同，一个已经无限接近衣衫褴褛，一个虽然是下人打扮，但是看的出用料讲究，不是一般人家。饶有兴趣的陆离刚刚凑近，却发现二人的争论竟然与李家和自己有关。富书童说的是：“一个读书人，竟然为妓院的妓女发声，简直就是斯文扫地！什么样的学生就有什么样的先生，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我家先生说了，这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李家李集贤整天流连青楼，就有一个傻儿子。傻儿子竟然还有学生，学什么？学他傻吗？哈哈哈。”说完，旁边一堆衣着较好的书童，齐齐大笑。

这话听得陆离想要骂娘，好好收拾一下这堆傻缺。李集贤你们说就说了，老李确实挺混蛋的，但是这堆书童也配说李观南的不是？还没开口，就听见穷书童说道：“放你娘的大臭屁。我家先生说了，见微知著。李家第三代的学生都能够观下九流之苦，代表李家平日里就心系百姓，李观南不应是外界所传一般，大智若愚，想来是有大智慧。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看样子李观南已经先行两步，下一步便是治国。如果有幸，愿能拜访。这是我家先生原话。”

“哈哈哈。李观南是临安之耻，临安大傻，他的学生是二傻，那你先生就是三傻，你就是四傻！哈哈哈。”富书童嘲讽拉满。

这次直接骂上了陆离，这方面不会吃亏的他，直接接话道：“你看看这小龟孙说话可真好听，吃完泻药的嘴就是能喷。”

众人一愣，开始反应陆离在说什么。

“你们家少爷有花柳病吧，不然你嘴巴可不能这么毒啊。”陆离第二句已经跟上。

有人开始明白这个书童骂人骂的有多难听。尤其是穷书生已经开始大笑起来。虽然当朝养面首情况普遍，喜欢龙阳之好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甚少有人敢拿在明面上来说。陆离才不管这些，我先爽了再说。

富书童也明白了对方在骂什么，脸直接通红。看着这反应，陆离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说对了。

“典型的厕所里打灯笼，找屎呢！”最后一个暴击，陆离直接吼了出来。

富书童再也不忍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扑了上来，还没靠近，却被陆离一脚踹飞。打碎了不少茶碗。老妪看着心疼不已。不过还是赶紧上前扶起富书童，正有火没地方撒的他，一把打开老妪，老妪没有站稳直接摔倒。陆离的火这下直接着了，又一脚将对方踢出去几米。不过一直没用真气，陆离也怕一下打死这个书童。

回过头，赶紧过来扶起老妪，让她慢慢坐下，老妪抹着眼泪，却还一直给陆离道谢。老妪越谢，陆离越火大，还想过去打那个书童，被老妪和穷书童死死抱住。

这时就听见富书童喊道：“你们别走，你们三都不许走！”说完就让一帮人将他们围住，另安排一人去报信。老妪看着也是惊慌，赶紧劝道：“都是穷苦家的孩子，有话好好说，你们都是读书人，不要难为对方。”

穷书童虽然有些害怕，但是还是眼神坚定的走到富书童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揪着就要往老妪面前走，只说了两个字：“道歉。”富书童挣脱开，看了一眼，虽然犹豫了一下，但是却说道：“我凭什么道歉？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不是什么穷苦家的孩子。我是堂堂临安城太守二公子钱空明的书童。”

“我们家先生叫郑天放，只是临安城外县城的一个穷书生。这次来参加乡试，是帮县里的富绅抄了一个月的书换来的盘缠。我是他的学生。我叫郑及第。”没想到穷书童认认真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然后接着说：“我是谁不重要，你推倒了婆婆，你就应该道歉。我家先生教我说这叫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