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弹指一年，出世入世（1 / 2）

来到李家的陆离，放下了执念。倒也不是陆离想要放下，只是太累了，真的太累了。每日一到卯时，老酒鬼必是一木剑抽醒陆离，紧接着就让他跑到十里地以外的富春楼买上二两包子回来，时间仅为一刻，一旦超过一刻钟，便要被罚每日多加一个时辰的书法。陆离不怕别的，就怕让他咬文嚼字，一个时辰的书法，不如让自己多挨老酒鬼几脚。于是，每天清晨，都能看见一个少年，飞一般的从李家狂奔而出，横穿临安，现在已经成了临安早市一景。

回来之后，每日练习各种剑招，套路，和老酒鬼对练。最让陆离生气的，就是觉得老酒鬼这个老东西就是故意想揍自己，每次都是让自己疼的马上就要扛不住了，当自己的肌肉越来越多，却发现老酒鬼也在渐渐加力，根本不知道这老东西到底留了几分力。

吃完午饭，被老酒鬼强制睡半个时辰。下午是李观南的教育时间。如果说老酒鬼这边是身体上的折磨，那么李观南这里就是精神折磨，甚至比身体折磨更让陆离痛苦。四书五经，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每天读的痛苦不已，昏昏沉沉。第一次李观南看见陆离的字，以为陆离是在修行昆仑秘法，是在画符，后来才知道他是在写自己的名字，当时便决定停掉其他，每日只让他读书写字，其他五艺统统靠后。生生让陆离练得龇牙咧嘴。

晚饭过后，陆离又回到了老酒鬼身边，让老酒鬼继续操练，直至亥时。每日结束，陆离便会进入老酒鬼给他准备药浴之中，泡到子时结束。日日如此，直接练了一年有余。

中间只中断过一次，入李家二十日后，京城传来太上皇驾崩消息，老酒鬼当日停掉陆离训练，神色黯然。晚饭时，让陆离往地上洒了三杯酒，磕了三个头，说是老皇上是个好皇上，天下百姓都应该拜他。陆离虽是不解，但是老酒鬼的话他听，因为他是现在世上第一对自己好的人。

今日是父母忌日，老酒鬼和李观南带着陆离去坟前祭拜。陆离哭着磕头，和父母说着一年近况。老酒鬼和李观南站在远处，不去打扰。颇有感触的李观南说道：“不得不说，陆离一年时间竟然能够入凡人，破破甲。闻所未闻。如果传出去，恐怕麒麟榜上，都得有他姓名。老祖这是打算再教出一个天下第一吗？”

李长生一脸臭屁，哼道：“老子给他每日用昆仑金丹当糖豆吃，天材地宝给他泡澡，这老子都嫌慢。狗屁的麒麟榜，那玩意算个球，要是天玑榜，老子还看看。”虽是如此说，但是很明显老酒鬼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对于陆离，他也很满意。

但是紧跟着，老酒鬼神色正经起来，低沉道：“观南，等着小子破了破甲境一品，入了问心境。这才是真正的考验来临啊。老子觉得最近似乎被人盯上了，恐怕要出一趟远门，到时候，这小子可就全靠你了。这小子小时候，我给他和素锦看过命，素锦进京是命里不可避之事，只是暂时不能告诉这个混小子。素锦的道在庙堂，这小子的道在江湖。我走了之后，你便让他游历江湖，最后去漠北从军。只有见过生死，才能不怕生死，只有经历痛苦，才能不怕痛苦。至于他到底能走多远，就看他自己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不管我还在不在，你都要保这小子一生平安富贵，这是我的誓言。”

李观南施礼垂首，认真回道：“观南谨记。”

“马上就该乡试了，准备如何？”李长生问道。

李观南微微一笑，说道：“尽力而为。”

“那京城殿试？”

“尽力而为。”

老酒鬼大笑道：“你啊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像我那个师弟，凡事重礼，按部就班，依我看，你要一定是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