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相对的归途（2 / 2）

“是没听到。”迈斯特看看他消失在了雪花跟黑暗中的方向，“不过他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做吗？”

“或许，刚才这个女孩跟他说了？”奈特猜测道。

“那他能安慰出效果我都不信。”工兵苦笑道，抽了一口烟，转念一想忽然觉察到了似乎有什么不对。

早已觉察到不对劲的迈斯特盯着那个方向思考了一会儿，吐出一个烟圈，慢慢说道：“没关系了，既来之则安之。”

因为之前已经把大路上的障碍清除掉，加上人员、物资的减少，集结军回玫瑰城的赶路速度有了些许的提升。来的路他们一共花了九天，这次回去大概只需要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对于集结军里的每一个人而言都是煎熬而漫长的。对于广大士兵们，他们希望尽早回到家乡，告诉亲友自己平安无事、凯旋而归；对于各位援军将领，他们希望尽快回去想自己的领主报告自己的战功，领取奖赏；对于贡萨洛等几名玫瑰城将领，回去之后还要做很多善后工作。

迈斯特等人在这几天跟少女几乎没有过交流。每天早上将士们起床准备动身上路的时候，二队众人一般都已经早早地醒来，而少女一般都还在睡懒觉。等到贡萨洛找人或者亲自把她弄醒、让她整理好仪容开始归队时，大队伍已经接近出发了。这时少女往往会带着困意，在理好乱糟糟的头发和随便吃点东西的同时忙着赶上集结军赶路的节奏，是没有心思跟二队众人聊天的。等到后面精神了之后，那就是不想搭理了。

稍微空闲点的午饭和晚饭时间也是这样，少女不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就是看到迈斯特他们就皱眉头想走开，除了奈特还有机会，别人基本没法跟她说上话。在晚饭之后到休息之前倒有一段一天当中最长的空当可以尝试交流，但少女会把自己关在军帐里，或者找哈代和贡萨洛说话，给这一天的隔膜划上一个几近完美的句号。

而且迈斯特一直把她盯得很紧、不肯远离她一点，在她眼里已经变成了苍蝇的样子，因此她心里更加深了这种厌恶。奈特和哈代也都劝过他不要这样干，给少女留一点可以喘息的私人空间啊、一直缠着她没有用啊什么什么的，但是迈斯特依然没有停止这个行为的想法，而且采取冷战策略的少女也没有在明面上说什么，没法来硬的众人也只能因此作罢。

二队的队员们虽然还在为牺牲于少女同胞手中的护卫而愤懑或悲伤，而且阿卡的请求已在脑海里回放了无数遍，但他们也不想看到自己跟少女的关系变成这个样子，所以苦于没有办法改变现状的他们也非常地纠结。对于他们而言，如果从此不再管少女的话，回去之后处理一下善后的事就可以直接回到前哨站、舒舒服服地等待传送门充能完毕再次开启然后回家。但现在他们还在苦恼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处理，所以他们只是把“回到玫瑰城”这件事本身看作了一个可以打破目前这种煎熬的状态的突破口而期待着。

不过他们也构想过其他提前结束这种日子的办法，比如在靠近玫瑰城的最后两天，他们考虑过在晚上偷偷溜出临时营地、直接穿过林区回前哨站。不过这样一来难以带上重要的物资，二来没法处理少女的问题，三来营地晚上的巡逻士兵看得很严，他们还是只能乖乖跟着大队伍回玫瑰城。

少女因为是这次讨伐胜利的最大贡献者之一，所以依然是要带着集结军骑马走在最前面、而不能像她渴望的一样随便找个不显眼的角落睡个几天。加上这几天要疲于对付迈斯特那群人，所以在整段归途中她的状态一直都不怎样，看上去就像是打了败仗的疲惫士兵在被马牵着走，而不是作为战胜的将官骑着马凯旋而归。贡萨洛也知道个中原因，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她回去参加庆功宴时装得稍微开心一点。

她当然是没有心情去，不过想到如果又被人灌酒的话可以倒头就睡上一整晚，就安慰了一下自己说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加上哈代跟奈特这几天都在因为各自的原因努力跟她聊天来给她开导心情，所以她对未来的期待又一点点地慢慢恢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