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4)
“荣幸无从说起,”李煦和说,“怕是累着你了。”
“不累。”
第二天一早,在起轿前两人还有如下一番对话。
“真的怕累着你。”撩衣准备上轿,李煦和对已准备将轿杆搭上肩膀的王庆利说。
“真的不累,”王庆利干脆放平轿杆,和李大老爷说说痛快,“大老爷,您说怪不怪,现在每天我在工地干的活,真叫一个多,照说,干了一天的活,晚上躺到床上时,还不感到身体都快散了架?可不,干了一天活,晚上躺到床上,除了放松的身体有十分舒服的感觉外,身体上没有丝毫的疲惫之感。”
“噢,是这样?”
“所以,我在想,累,其实主要的应该不是体累,更多的应该是心累。”
“我同意你的观点。”
“大老爷,你天天操心,您觉不觉得心累呢?”
“道理很简单,”李煦和说,“你干的是体力活,应该是很累的,但你干的是你热爱的事,而且天天都有成就感,所以都不觉得累了。我动动心思,写写文章,同样是因为热爱,同样是因为心力充盈也就不觉得累了。”
“哎,大老爷,李勋李公子是怎么回事呀?”
“他不是跑去要跟你学徒吗?”
“他不读书吗?”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块读书的料子?”
“他要是再来找我,”王庆利从昨晚李勋的眼睛里看出,李勋是铁定要拜他为师的。“我咋办?”
“你对他说,说父亲不同意,至少要晾他三两年。”说完,李煦和钻进轿内。
慧兴大师在自己临时禅房内接待了李煦和,他为李煦和沏了一杯茶后和李煦和隔长条桌坐下。李煦和发现长条桌上又多了一摞图纸。
“再给王庆利施主这一冬的时间,”慧兴说,“他们就能把独山寺内内外外忙个利索。”
“噢,我也觉得,这工程做得不赖。”
“岂止,”慧兴说,“公正地说,王庆利施主此事上乘。”
“工程之事,”李煦和说,“非收齐最后一片瓦、非抹平最后一刀灰,万无松懈麻痹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