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4)
“说。”
“在下知晓刘心怡没有多少家产,更无浮财。”李煦和说,“草民经商多年,家道尚算殷实,愿代刘心怡向六安州捐银一万两,不知庞大人能否容这不策之策?此举能否抵销刘心怡之罪责?”
“痛快!”庞伟一拍桌子,“你等把银子拿来,本官让刘心怡回去,而且是毫发无损。官复原位。”
这叫什么事?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大圈子,难道只是为了能捞一万两银子,显然不全是,李煦和心知肚明,庞伟最刻意的目的,是要让李煦和明白,他卖给了李煦和一个天大的面子,这个面子,是再多银子都是不卖的。
“办完了这一摊子事,回到家里枯坐在书桌边,提起笔来的李煦和觉得笔很重,重到几乎提不动了。
他正在写《稣山滴漏》,庞伟自导自演,强行把刘心怡和李煦和拉做演员的这场戏,倒是为写作《稣山滴漏》提供了绝好素材。
李煦和理好思路,在确立了主题以后,伏案写作。他竟然越写越顺,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富有成就感,满怀豪迈之情的李煦和投笔而去。
回毛坦厂呆了两天,调整调整心情后,刘心怡依然骑着大马,他来造访李煦和了。
“庞大人这篇文章,心怡你读懂几何?”
“我根本就不去读它。”看来,刘心怡还憋着一股气,“这糟老头,差点无端地要了我的命。”
“刘大人,”李煦和严肃起来,“你这种情绪不对、危险,官场的规则、潜规则,不管你认同不认同,你都必须恪守。因为你在官场。”
“大老爷,您说,”刘心怡说,“这与闹笑话、玩儿戏有何区别?”
“心怡啊,”李煦和说,“后来,我终于明白了,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庞大人完完全全地是冲着我来的。”
“此话怎讲?”刘心怡说,“敢于担当是大老爷的一贯作风。在此事上,大老爷任凭如何宽心怡之心,也消除不了心怡心头之块垒。还有那无端地被敲诈去的一万白银,心怡现时拿不出来,但我一定将此作为欠债,即便心怡有生之年还不完,我都会遗嘱儿孙,必定还清。”
“心怡,你口出这话,伤害了老夫,你知道不?蒙你的情,你口口声声称你我是一家人,一家人怎能说出两家话呢?大老爷我从未说过狠话,心怡,你今天逼老夫说狠话了,你若敢送来一分钱,从此你我恩断义绝,你做你的刘大人,你走你的阳关道好了。”
“大老爷您别生气,您别生气。”刘心怡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小的浑账!小的浑账!”
“此事绝不准再提。”李煦和说,“其实道理明摆着,你上有老下有小,那点俸禄,只够一家日常开销,还这笔账,钱从何来,非贪不行。那我李煦和不成了逼良为娼的祸首罪魁了吗?”
刘心怡低下头,半晌才将头抬起。
“不提了,大老爷。”刘心怡说,“遭此磨难,我往后该何从何为?”
“先贤曰:能受天磨真铁汉,不遭人妒是庸才。这说明你是人才,你在毛坦厂的作为胳肢了庞大人,庞大人哭笑都不自在。要依我说,你没做错,既然没错,就坚持,谁爱被胳肢就去胳肢谁。好在,你我一旦被冤屈了,你我都可以上京城,告御状。除非你我的确触犯了律条,否则,我倒是想看看,谁的胆子那么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