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给你起个名字（1 / 1）

连日阴雨，已经不知几日没有见过太阳。

明明正午时分，铅一般重的黑云压在头上望不到边界，还在不断地翻滚。早上的时候雨渐渐小，此时已经停了，这已经算是这些天来不错的天气。

云层上打起了闷雷，轰隆起来，云便翻滚的更厉害，压的更低了。天地变得更暗，家家户户陆续打开灯，算是在这个中午照亮了地表。雨又继续下起来，不大，但是没有停的趋势。

继续这样下去，4天后就不得不启动人工太阳了。

天气预报继续报道着未来一个月仍旧如此的天气，赵一拿着一把黑色的自动开合的长伞，套上一件黑色的休闲外套出了门。他要找一个兼职，在这个世界上吃得饱。“为什么不去抢？”赵一想起来昨天朋友这样邀请自己。“我吃饱就行了，我不用吃得太好。”自己这样拒绝朋友。想也知道，那小子不出两周一定会行动的，警察也不会抓的到他——这个地方没有警察，这个世界没有政府，纳税人没有钱了。

赵一撑开伞，走进雨里，路灯昏暗的不行，太阳能电池板已经和自己一样忘了多久没见过太阳。雨落在大街上，砸出水坑，密得很。路上还是有不少人的，年轻者居多，欢笑声，狂笑声，哭泣声，叹息声，撞击声，玻璃破碎声，打骂声夹杂在一起，进入赵一的耳朵里。赵一拉开拉链，从怀间口袋掏出一个6mmbb弹大小的钢珠，上面印着合适大小的字母“b”，用力捏碎外皮，里面传来一阵微小的机械摩擦的声音，小钢珠开始变换形状，错位整合，越来越大，眨眼间成了一个金属机械的耳麦。赵一晃晃脑袋算是整理一下自己黑色微卷的头发，然后把耳麦扣上，打开了降噪。

对面而来几个男人，为首的是个光头，身材魁梧，黑白横向条纹休闲衫，黑色裤子，带着5个差不多身形的朋友，走在路的中央，占据了路的三分之二，全部都没有打伞。

“也是个不会让路的。”赵一这样想，继续往前走，看来不出半分钟就会撞上。耳朵上扣着耳麦，根本听不见对方在说着什么，但是很明显对方也看到了自己——一个一身黑色衣服罩着一件白色圆领衫，举着伞遮雨的从不健身的路人。而且为首的光头已经对上了赵一的目光。

“但是巧了，我也是个不会让路的。”赵一念叨了这句话给自己听，然后就笑着迎了上去。二人撞上了肩膀，光头魁梧一些，把赵一撞了一个侧身加踉跄，刚好把赵一撞进了着6人队伍的里面。那五人嘲笑出了声音。

光头还没转过身，领口一紧，休闲衫的后领子被赵一用力扯住，后腰顶上去，弯下腰，赵一给了光头一个结实的背摔，光头的整个脸和身子结实的砸在柏油马路上，溅起水花，从鼻子冒出血来，赵一用一条腿压跪在他的背上。其余5人反应过来，抬脚就要踹，赵一好像看不见，收起伞，握住伞身把伞尖狠狠的朝光头的腰窝刺下去。光头的惨叫声这才凄厉发出，众人的脚被光头的一叫吓得收了回去，各自往后退了退，都自知这不是软柿子，所以先前的胆量都降了降。赵一把手指放在了伞柄上控制开合伞以外的第二个按钮上，看着众人退了，把耳麦摘下，这才听到了光头依旧喊着的惨叫声。

“再叫我就炸了你的脊柱。”赵一对着光头说。果然安静了下来，赵一便把放在按钮上的手指挪开，抬起头继续对着周围人说，“不要想把你们的武器变出来对付我，我急着找工作，你们急着救这个光头，我们都很忙。”

啧啧，工业时代后社会已经发展了几千年了，科学没有停止，但是人却没有变化，不过是手段变得更加便捷罢了。

5人中还是有一个先开了口，质问赵一：“你想干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赵一愣了一下噗嗤笑了：“傻*。”然后看向光头，“你叫什么名字？”

光头此时疼的不知道该顾鼻子还是腰椎，只是忍住不叫已经用尽全力了，哪有精力回答问题。赵一也没有等他，继续说，“既然没有名字，那我就给你起一个名字吧，你以后就叫赵二，滚吧。”说完，赵一拔出伞，站起来，把伞尖伸进地上的水洼里搅了搅，洗去血迹，拿起来甩了甩。拔出伞的一瞬间赵二就疼晕过去了。此时刚才说话的那个迅速掏出一个指关节大小的金属块捏碎了外壳，眨眼间手上出现了一把大口径左轮，赵一抬眼的时候，抢已经响起。

子弹结结实实打中赵一然后掉入马路上的水洼，赵一疼的咧嘴，抬起一脚将这人踹倒，接着拿着伞尖那一端，在其余四人捏碎自己手里的小金属的瞬间，将四人敲晕。开枪那人看到这些也没有再行动些什么，眼睁睁看着赵一拿起每个人的武器，找到收藏建按下去，将四人的武器全部恢复成聚合金属状态，放入上衣右边口袋。

赵一起身对着开枪的那人扯了扯自己的外套：“防弹的知不知道。”转身继续前进，继续自言自语倒，“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学别人出来混，不如在家里带着等这个世道变好吧。”

路中央刚刚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驻足观看，更不要说成群的人们围成一个圈看热闹了，这在人们的眼里可能还不如自己平日里见过或者做过的最小的热闹，甚至不能改变人们的行走路线。

“什么垃圾！”赵一这样看着昏暗的街道和过路的行人，耳朵里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夹杂在一起的欢笑声，狂笑声，哭泣声，叹息声，撞击声，玻璃破碎声，打骂声。他把耳麦扣在头上，把伞撑开。云层继续轰隆起来，闷的活像一个垂暮老人打呼噜。想到这个比喻，赵一不自主的哈哈笑起来。

前面走过两个路口就是招聘市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