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进货后续（1 / 2）

山菊当然意识不到自己的内心变化，只是觉得，过一天就和过一年两年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是，小吴意在长大，这也是山菊能坚持一天天重复无望生活的小小希望。

“福禄还有几位哥们，今儿就玩这么多了，明天我儿子满月呢!大家明天来喝酒啊!”一齐打牌的明清红卫看福禄又输光了钱。停下手对大家说。

“唉，我这臭手气，还说再玩一下，捞个本呢!“福禄嘀咕着

“行了红卫明有事，散了。”其它人也打着哈欠收拾桌子了

福禄伸了伸久坐的腰，晃了晃有点僵硬的脖子站起身，走出烟雾弥漫的小屋子，向家里走去。

天色已经晚了，西风一阵阵扫过街道。农村的傍晚，是没有街灯的，黑暗像无边的黑罩子，沉重的遮住了整个村子

婆婆烧过的炕头，有了暖意，山菊在疲惫和虚弱中沉沉睡去。

“妈，明个红卫给儿过满月，咱得行个礼呢!”福禄给出来开门的母亲说

“得二十块钱呢!妈这就剩十块钱了要不找山菊拿十元。”母亲皱着眉和福禄商量，“不行，山菊今天流产了，你不能说。”福禄并不着急问山菊怎么流产了，只是说:“几年不生了，怎么还流产量，今不今是她跟本就不想要。”嘴上没着，心里仍发虚。福禄心虚地回到自己的小房子，山菊的沉睡着，墙上被小吴意用小手扣破的报纸发出昏黄的颜色，几个翅起角的地方让山菊用面浆糊粘上了，有点皱巴巴，像手术后恢复的不好的皮肤。

福禄小心地揭开箱子，拿出牛皮纸包，打开，里面仅剩一张几百张和几张十元。福禄轻轻抽出一张十元，想了想，又捏了一张十元，把剩余的又蹑手蹑脚放回去。一个不小心，箱子盖“砰”地发出沉重的响声。

“谁，干什么?”虚弱的山菊从梦中被惊醒。看看是福禄，又闭上眼睛。“那里面就剩那一点本钱了，今天进货的钱已经让我进医院花了。你把钱拿出去玩了，剩这一点还要进货。”

“我只拿二十元，红卫给儿子满月行礼呢!”福禄不耐烦地说着，下炕出去。母亲房间了。父亲在炕头抽烟，母亲坐在灯下。“妈，给你十元，明天给红卫家上个礼，你说她怎么就给流产了，不是说很难再怀孕了吗?怎么也不跟家里说呢?”

“兴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呢!和她摆摊的一个女的送回来的”老母亲把自己知道的说了说

“咋能不知道，我看她就是不想让我有儿子，吴意都这么大了怀上还能不知道，还能小产哼!“福禄被山菊说了几句，心里憋着气，冲母亲一通发牢骚。

“我看她还是心不在家，整天出摊，也没见挣多少!”“好歹有吴意，你也别老说人家，趁年青，等养好身子，赶紧再要一个。再晚，我都带不动了。不愿意听

“行行，知道了”福禄最不愿意听母亲唠叨，父亲吧嗒吧嗒抽着烟，瞪了福禄一眼，吐一口烟，闷声叹了一口气。

山菊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又爬起来去西安进货了她一路上在心里盘算着，身上仅剩这一百多了只能先进些货慢慢再卖，再攒一点钱。她明知道福禄偷偷拿钱，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懒得理他，也不想跟他的说话，只要凑合过着，把孩子养大，孩子有亲爹亲妈也就行了

当天进货回来天色已经不早了，婆婆公公在家看吴意。山菊准备好明天出摊的东西，准备洗洗休息，听到门口传来说话声。

“大婶，山菊呢?是再芳的声音。

“雨芳，你怎么来了?”山菊问道。

“山菊，你怎么搞得，怀孕都不知道，我刚刚听说，赶紧过来看看“雨芳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