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奏疏(1 / 2)
这几日洛都朝堂与坊间都被陈密遇刺案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朝堂之上曾党众人借题发挥,大肆攻击韩党一派,令人惊讶的是,目前为止韩巨子没有动作,而左相府上下皆披素衣,哭声不绝……
至于坊间对于此事的说法则是众说纷纭,有人赞叹胡为敢作敢当,大黎就需要这样充满热血的官员,有的认为胡为此举不妥,毕竟陈密也有清廉美名,还有的说不管曾党还是韩党,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争斗,咱老百姓天天过得还是一样的日子……
右相府内,韩巨子伏案沉思,这几日因胡为之事,相府的门槛几乎要被踏破了,而自己几次请求面见圣上却不被召见,至于左相府那边,自己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韩巨子心中无奈,虽然此事不是自己授意,可架不住外面风言风语,何况还给了曾党话柄。如今形势已经被胡为拖下水,打乱了自己的计划,难道,老天都不站在自己一边吗?韩巨子正琢磨着,管家来报:“相爷,有消息了,据胡大人府上仆人说,他家大人出发前一晚,曾与百花楼花魁青霄共度春宵,而那青霄,据百花楼老鸨讲,陪完胡大人第二日,就上吊自尽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韩巨子早有猜测,得到此消息,心情却更加沉重,果然以曾儋才智,绝不会留下证据,他看了看自己书案上厚厚的奏疏,黎阳帝刚愎自用,喜兵事,轻仁政,自陆州一行,自己体会更深,若再不悬休养生息,大黎这艘巨船可怕难以支撑,可忠言逆耳,再加上胡为搅局,自己这篇策论还能够见到圣上吗?韩巨子叹了口气:“罢了,尽人事,听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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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府内,曾儋坐在椅子上,面有菜色,眼窝深陷,他已经五日未进食了,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一短一长加一短:“砰,砰砰,砰!”曾儋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道:“进来吧!”门开了,一道人影闪了进来,左臂缠着白布,还有一丝血迹,正是那日随胡为一同阻拦鲲鹏骨的学子,“左相大人,幸不辱命!”
那学子恭敬地跪在左相面前,曾儋赞赏地说道:“辛苦你了,放心,答应你的兵部郎中,跑不了!”
“学生谢过左相大人!”那学子欣喜异常,可下一刻,曾儋左手猛地探出,三指如鹰爪,扣在了那学子的喉咙上,刹那之间便没了动静。曾儋单手提着尸体,直接将其丢进春江水暖图中,随后就病怏怏地躺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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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韩巨子带着奏疏便跪在御书房外,他已经打定主意,黎阳帝一日不见自己,自己就一日不起,这一跪,便是晌午,终于大内总管李公公走了出来:“韩相一片忠心赤胆让人钦佩,快起来缓一缓,圣上召您进去!”
李公公扶起韩巨子,引其到侧殿休息,李公公道:“韩相莫急,圣上也召见了曾相,您暂且等一等,一会儿由咱家带二位大人进去!”韩巨子道:“但凭李公公安排。”
不多时,李公公进来招呼韩巨子:“大人,请吧!”韩巨子出来便见到拄着拐杖的曾儋,面容憔悴,嘴唇泛白,眼睛死死盯住自己。韩巨子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在李公公的指引下,来到御书房。
御书房里面摆了一张玉塌,两侧垂下的幔帐遮住了黎阳帝的身形,李公公对曾儋和韩巨子道:“圣上已经吩咐过了,二位大人近日心力交瘁,坐下说话便好。”
二人坐好,黎阳帝开口说道:“行年三十已衰翁,满眼忧伤只自攻。今夜扁舟来诀汝,死生从此各西东。前朝安石先生这首祭女诗文,为人父母者闻之,令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