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旱灾（2 / 2）

这日，韩乞实在忍不住，来到韩巨子卧室前，轻轻叩门道：“不息向义父请安！”

房中传来沙哑却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吧！”

韩乞推门而入，看着义父坐在书桌前，问道：“义父，这几日，身体可有好转？”

“无妨，我不过是想试试饿肚子的滋味，想来已有五十年不曾有过这种体会了！”韩巨子看了看空的粥碗，长叹一声。

“义父，不息愚钝，您这几日为何不上朝奏事，左相党羽嚣张至极，以子虚乌有的罪名攻击清流，您再不主持大局，后果不堪设想。”

韩巨子转移了话题，“君子谋定而动，不息，你且说说随我西行的感受吧！”

韩乞道：“天降旱灾，谣言四起，除洛都之外，十七州百姓均是苦不堪言，当今圣上好大喜功，连年征战已耗尽大黎王朝三代积蓄，当年为平鬼妖之乱，更是强征十三岁以上男丁，虽取得大捷，却也使此二地民生更加艰难，此可谓颓势初显；后谣言四起，朝廷不多加引导，反而借此机会，大兴牢狱，致使人心惶惶，如今算来，因此入狱者，恐有万人之多；今年，天大旱，圣上不思赈济灾民之道，反而要大兴土木，建造扶摇殿，以上种种，可知今日局势，非天灾，实乃人祸，日积月累，病入膏肓矣。”韩乞说完，只觉得头脑清明，一股玄而又玄之感围绕周身，室内花香四溢，心中郁结之气一扫而空，畅快非常。

韩巨子满意地看着他，道：“不错，不过你刚才这番论断，乃在天下百姓的角度考虑，虽然占了公理大义，却也难以看透全局，如今，我以朝堂角度问你，圣上为何不制止谣言？”

“这，此前早有论断，奸人蛰伏于水下，若是暂时平息风浪，日后抓捕，难上加难，不如推波助澜，如此一来，奸人跳出水面，便可一网打尽，这些年，也确实抓了不少鬼妖同党。”

韩巨子点了点头，“十七州民生多艰，陆州尤甚，若非我主动请缨视察灾情，圣上想必不会过问，你可知其中缘由？”

“这，圣上事务繁多，应是无法抽身……”韩乞的底气少了几分。

“无法抽身？忙着修建扶摇殿吗？”韩巨子带着些许怒气道。

“这……”韩乞额头冷汗直冒，一首民谣出现在他脑中“民间苦，狱中安，狱中有吃也有穿。”

韩巨子自言自语道：“虽千万人，吾往矣！”韩巨子从书桌下拿出一封密信，“兹事体大，不息，你拿着这封信，去泰山文脉祖庙拜谒文脉副掌教温公，就说当年为政之问，韩生已有答案！”

“义父，我不在您身边，谁来照顾您？”韩乞实在放心不下韩巨子。

“哈哈，无妨，我这身骨头比谁都硬，还轮得到你来照顾吗？你今晚出发，我明日上朝，两者都是大事，耽误不得，你，明白吗？”韩巨子表情严肃，韩乞不再多说，起身告退，这朝堂如何腐朽，只要义父还在，就仍有挽回的余地。

当晚，韩乞趁着夜色离开洛都，直奔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