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羁绊牵（3 / 3）

“那时候，你便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的声音实在令人心神荡漾。

听着他说话，她比较放松。愁闷散了大半，上官星檀决定将脑中的犹疑告诉他:“我的确有一事思来想去也不得个明白……”

卫临看着她发髻上的白玉碎花簪，静静地等待她的后话。

“我近来闻得一言，道是，权衡利弊往往会得到更令人受益的结果。”上官星檀边说边思，感受着手中的布匹质感，“这话似乎没甚不对，可于我听来，属实觉得别扭。”

“这话没错。”卫临双眼含笑，“但是，一味的权衡利弊不一定能换来满意的结果。在遇事择路时，有了感情的一席之地，才是真正的不悔之选。”

“看来上官小娘子，是位善良之人。”他的语气柔和，不带一丝戏谑，却莫名地在她心上掀起波澜，泛起层层涟漪。

“何以见得？”上官星檀自己却并不如此认为，“公子怕是误会了什么，我虽没有蛇蝎心肠，却也担不起‘善良’二字。”

大抵没几个姑娘会拒绝“善良”二字，因其从来不是过度的褒奖，但星檀听不惯。

半晌，他不曾答言，笑得异常赏心悦目，分明没有开口否定她的话，上官星檀却觉得他压根儿忽略了她方才所说。

“姑娘？”宝珠仿佛看见了金元宝，快步从布坊门口走到了四姑娘身边，“姑娘我可算找着你了。”

“好容易想出个法子免了咱俩的罪，你还不睡饱了？”上官星檀看着搂住自己的丫鬟道，“晚上可还有场口舌之争呢，去再养养吧。”

“姑娘还说我。”宝珠微微埋怨道，“也不知是谁昨儿病成那个惨样，今儿竟还有闲心溜出来，姑娘的胆子当真大了，奴婢也真是没脑袋掉了。”

“诶？你是昨儿的……”宝珠松开了四姑娘的腰，才瞧见身旁的卫临，继而转头向自家主子道，“这位公子怎么也在这里？”

“你们……”宝珠偷眼瞅了瞅卫临，又对上四姑娘的目光，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的那句问话，“你们是约好的？”

“不是。”上官星檀连忙解释道，“碰巧儿遇见了而已。”

一旁的卫临敛眸，使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哦。”宝珠明显没有相信，隔着衣袖，拉起四姑娘的胳膊便往布坊外走，“待老爷回府处理完奴婢，姑娘再约这位公子吧。我瞧着他并非朝三暮四之人，等姑娘抄完经，写封书信约在静安寺未为不可……”

上官星檀双颊染上了红晕:“宝珠你在说什么……都提了我们并不是约好在布坊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