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梁(2 / 3)
从此之后,大梁庙堂的衮衮诸公,犹如滚滚黄沙,全都失了气节,断了脊梁,成了又聋又咋的哑巴。
天绪皇帝却非常享受这份宁静,把军政大权交给自己的老丈人王兴和新任宰相宋垚以后,每天要做的就只有在后宫与嫔妃们寻欢作乐,歌舞升平享尽这世间的荣华。
另一边,大梁的边境却四处告急,处在了风雨飘摇之中。
天绪六年,西州草原。
“三哥,我们还要坚持多久,我的马快跑不动了!”,一个肩膀上插着一支透甲锥的汉子冲前面的将军大喊。
在这百余骑的后面跟着上千羯族骑兵,一个个张牙舞爪,嗷嗷怪叫,冲前面的梁军一轮又一轮的放箭。
“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是河西城了!”
为首被喊作三哥的校尉老气沉稳回应,却下意识紧张的摸了一摸胸前那封,快被汗水浸透了的信。
这支骑兵从高昌军阵出发,原本有三百骑,在距离河西城不足百里的地方遭遇了上千羯族骑兵伏击。双方激战一夜,只有不足百人逃出生天。
对于王威来说,他麾下的夜幽豹是整个西州梁军中最精锐的斥候。先前被伏杀了两百多个兄弟,现在又被这群恶羯当兔子射,这口气放在平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咽下。
但怀中的这封信,关系着高昌军阵十万大军的存亡。他也只能打碎牙望肚子里咽,带着活下来的人继续玩命的狂奔。
又被折损了了八个弟兄之后,高大的城池终于浮现在了眼前,身后的追兵畏惧梁军的床弩,纷纷勒马放弃了追杀。
王威感受到了后面的震动逐渐消退,这才吐出一口浊气,回头看了看狼狈的众人,心中满是苦涩。
“什么人,莫要近前,老子的床弩可不长眼!”城头上,一名士兵操纵着巨大的床弩,瞄准了王威等人的方向。
“高昌军阵骁骑校尉王威,有重要军情禀报大都督,请速速开城。”
“瞎眼玩意儿!这不是王校尉嘛!快把家伙收起来!。”守城的城门尉一脚踹翻了这个刚才还嚣张着的床弩兵,赶忙下令开城。
“乖乖,这可都是西州军最精锐的斥候啊。”
“啥精锐啊?咋看着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
“小点声,你个臭草芽(大梁西州军对新兵的称呼)!能当上斥候,那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这夜幽豹的人更是万里挑一!
“可不嘛,据说随便拉出一个,都能轻易胜过其他骑队的伍长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