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对质(1 / 2)
按照许头的供述,他只是听从了牧曹的指令,在事发当天汇同另外几名牧曹相熟的外人,在牧场外的小坡处接应了三十九头官牛。过程中,他属实不知道有人趁机窃走了两头官牛,毕竟那天来领牛的屯营人数众多,官牛数也是最多的一天,自己顾前不顾后,疏于进行复核查证总数,以为官牛数和领取屯营数正好吻合了。
前后消了大半个时辰的工夫,许头这边才算完事。
长史淳于齐引大家来到正殿,校尉胡烈目下刚处理好其他公务,赶过来与大家会议。
听完了淳于齐的汇报,大案后面的胡烈,不动声色,转而问向都尉。
“孟孝兄,你意下如何?”胡潶虽然是胡烈属下,但论年纪要年长,胡烈自然客气相对。
胡潶听完了许头所有供述,但心头仍觉得整件事不够完整,他一介武人,不是很能厘清个中的关系,一时间迟疑不决。
“都尉,此事至少说明,事故出在了度支牧。”胡潶身后,周坦小声提示了道。
“对,对,尽管官牛是如何失窃的,那许头并未说明过程,他本人也坚决否认参与了窃牛,但至少说明,牧曹在此案中有重大嫌疑。”胡潶勉强将口供上的一些总结复述了一遍。
“文录,你觉得呢?”胡烈又看向李文录。
“属下以为,许头之供词,只能证实牧曹曾带过外人来交接官牛,但交接过程中,官牛是不是有丢失,他自言并不清楚。换言之,现在也并不能排除官牛是在完成了交接引到牧场后,再被陈班设计侵吞的。”李文录面无表情,针对性明显的说道。
若是按照咬文爵字之法,许头为了自保,在供述时故意含糊其辞,确实不能实打实的完全证实牧曹伙同外人,趁交接之际做了手脚。
一开始胡潶之所以难以回答,心中所厘不清楚的,其实就是如此。
甚至,如果找到牧曹后,那牧曹坚不改口,谎称那些外人是相熟的牧人,请来帮忙查验交上来的官牛是否壮硕健康,再咬定说交接时没问题,到牧场后是被陈班伙同私下相熟的屯营,趁机侵吞了官牛。届时,此案一样说不清道不明。
李文录的一番话,立刻让大殿上的气氛变得严肃了起来。
无论是校尉胡烈、都尉胡潶还是邱建、程凯、徐罕,大家都听得出来,对方仍然还在怀疑是度支衙这边出了问题。
胡潶多少有些不悦,不管怎么说,这李文录以前是在他麾下当差,能今时今日升调到校尉府,也是自己源于自己的举荐。今日案件都已有转机了,这厮竟还死盯一处破绽,欲置度支衙于困地!
身为武人,最恨这种不仗义之徒。
都尉都如此了,更遑论徐罕和杨司马。早几年二人与李文录同僚,就觉得这厮急功好利、野心颇大,今日倒真是应了早些年的预测,此子不近人情。
“校尉、都尉,容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