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往事不堪忆 5(2 / 3)
马蹄的碎响自远而近,却是叶家杭接到暗卫发出小筑异常的信号,打马前来。
他端详着心爱的女郎,见她满目哀绝,胸前血渍殷红,千般痛惜,万丈怒火:“岳三那混帐东西,竟然行凶伤你?”
“是我自己。”秦乐乐如见亲人,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叶家杭,我一时没想起他,可是世上只有他,才会不管我是谁,都对我好。
她在亡母惨死,旧病新伤,情郎决裂的几重打击下,心力交瘁,见到好友,再也撑不住地,摇摇欲倒。
叶家杭连忙将人抱到太医处,等她疗伤后沉沉睡去,凝视着那苍白的小脸,可爱可怜,终是怒气难消,提起鞭子,跃马而去。
却说岳霖出得花厅,胸中烈火焚烧,爱情与仇恨交织,分不清哪个更多,哪个更深。
疾风暴雪中,他漫无目标地飞跑,仿若要逃掉那蚀骨之痛,以及,不堪之情。
终于,他扑倒在一棵大树,十指深深地插进凝结的冰凌,泪水无声无息地流:老天,为什么?为什么让我遇见她?为什么给我这样的罚?
自从父兄遇难,皇宫和格天府在他脑中便是恶魔般的存在,随着年纪渐长,他明白,开国府其实是政治博奕的牺牲品。
为了实现父兄平生所愿,振兴岳氏门楣,他谨记义父教诲,告诫自己不得仇恨,因为它会让他丧失理智,为家族带来灭顶之灾,甚至,会牵连主张抗金的仁人志士。
可他作梦也不曾想到,他会在一日,深陷情网,和手上沾满父兄鲜血那人的骨肉。
不知过得多久,有鞭子在狠狠地抽他:“你这混蛋,疯子,该死的。”
身体的剧痛让他终于喘过气来,心里竟说不出的轻松和快意。
偏偏几鞭后,来者停手,气急败坏地喝斥:“是男人你就和我干一场。”
世事常常是无可奈何的。忆起叶家杭曾经的挑衅,岳霖恍然:他早知真相,所以才一直等她。
语意冷如远山积雪:“金庭上次行刺未遂,这次,你尽可杀了我。”
“我便是想杀你这畜牲。”叶家杭的瞳孔因怒火而收缩:“叫你始乱终弃,叫你出剑伤她。”
他劈头盖脸地抽,鞭子雨点一样地落,岳霖丝纹不动地挨着,白袍上血痕交错,脸上却毫无表情,似乎感受不到那炙烧的痛楚。
杨杰亮不知真相,开始本在远处袖手旁观,军中男子,互相拳脚发泄情绪本是常态,但看得半刻便觉不妙,自家公子并不还手,一声口哨,几个护卫从四方飞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