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39全世界 于世俗中,焚花烹锦(3 / 6)
沈弗峥眼睛蹙起笑意,无声表示着,非常喜欢她这种永远不会甘心将自己放于被动位置的性格。
无关强势,只是这种小小的思索反击,具有生命力,是再金贵的笼子都无法困住的鲜活。
话是脱口而出的,他问了,钟弥也认真地答:“你可以不抽烟吗?我爸爸是肺病去世的,他从小待在戏班里,后台抽烟的人多,有时候唱夜戏,他就得靠抽烟吊着精神等上台,后来我妈妈让他戒,但也来不及了……”
难过是从已然克制的话里一点点洇出来的,沈弗峥看着她定定望向自己,说:“我希望你健康。”停了两秒又说,“可以陪我久一点,很久很久。”
两句话,健康和长久,好像是一个意思,又好像不是。
小包厢里一时寂静,木楼结构的菜馆隔音差,更能听见外头热火朝天的推杯换盏。
沈弗峥将视线转向窗外,那是一处喜宴酒楼,电子屏的红字还在动,钟弥吃饭的时候好几次看过去,眼神落得远远的,又像玻璃一样透着情绪。
他没说话,把手心伸过去。
无声地,等着钟弥伸手来搭。
刚一将手掌懵懂放上去,便被他握住,钟弥有点无措,低声问:“很难吗?”
是什么很难,戒烟求健康?还是陪她很久?
沈弗峥捏了捏她的手,看了眼半冷的餐面,干脆起身过来,相握的手一提,将没反应过来的钟弥抱住,他面朝着窗外黑暗夜色灯火,将光明的那面留给她,倏然,轻轻喊她:“弥弥。”
“嗯?”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陪你很久很久呢?”
他声音更低了,低得诚恳,低得温柔,似眼前纸面灯笼里的暖光。
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没那么大的本事,无法成为沈弗峥世界里的一盏灯,没办法替他照亮前路,但是他想握她的手,那么她愿意陪他走这一程。
从年前到此刻,不说脱胎换骨,起码她想清楚了很多事,也做好了一些选择。
爱或许不该是卑微地自甘渺小,但也不该轻易地放弃毫末。
吃完晚饭,从店里出来,想着从这里到陵阳山车程不远,钟弥提议去逛庙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