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影狂潮 二（2 / 2）

当然偶尔他们也会在航行时碰到些海盗匪贼什么的，有时候被连人带船劫掠一空都是常有的事，所以从前几年开始他们就已经着手给船队装备上了一批自保用的黑火炮，弗洛伊猜想这些黑火弹应该就是他们最近从某个地方的地下渠道那里弄来的新武器之类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它们有没有你的嘴皮子那么厉害，”弗洛伊冷冷地看了一圈，发现他们这次只是带过来了这些黑弹药，却并没有把发射用火炮架子给拉过来，“而且没有那些火炮你打算怎么使用它们？”

“用不着，”托蒙德咧开嘴笑道，“火炮只是拿来攻击那些远处够不到的目标时才会用的，可现在这些畜生已经主动冲到脸上来了那就不需要那种东西了。”

他挥手示意了一下，手底下的水手们便开始一箱箱地把那些黑火药搬到城墙旁边，墙下的野兽们还在周围聚集徘徊着，为首的是几头体型夸张的棕毛象，它们嘶吼着抡动象鼻，气势汹汹地往墙下的大门横冲直撞，仿佛不知疲倦一般，而那扇木门此时也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大部分的栓钉正在崩坏，裂开的扩口部分也一点点地往旁边蔓延了开来。

海鲨的水手们看准情形手脚利落地点燃火药，随后十几颗通体乌黑的油弹便顺着墙壁滚了下去，落在那些聚集在一起的野兽群中央。

夜色如墨，冲天的火光汹涌而起，顷刻间就在下面空旷的荒野地面上炸散开来，并且像是滚油泼洒似的，被风势裹挟着越吹越旺。

首当遭殃的便是那些巨大的野象群，它们茂盛的皮毛很好地充当了引火的材料，油弹飞溅到它们身上，瞬间就把它们变成了几团疯狂扭动的大火球，然后开始滚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起来，那震耳欲聋的哀鸣声就连城墙上的汉子们都不禁感到一丝心颤。

托蒙德面带笑容，语气里的得意丝毫掩饰不住，“这是用炼金药物混合制成的，连海水都没有办法浇灭，这些畜生们可有得受咯。。。”

而弗洛伊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他不知道托蒙德话里的吹嘘有几分真假，但是这些鱼油弹确实威力巨大。试想一下：如果在海上的时候被这些东西击中，那全身都是木材制作的桅杆帆船会有什么下场？恐怕上面的人除了被烈焰焚成灰烬以外只能选择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跳进海里喂鲨鱼了吧。

“这些玩意儿花了你们不少钱吧？”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托蒙德说道。

“当然，每一个都是从帝都的炼金工坊那里弄来的，”托蒙德欣赏着下面的火景，咧着嘴地回答，“不过比起随时都能挣到的币崩子，我觉得人和货物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我们这些年来用无数鲜血换来的教训，而且，我们也出得起这笔钱。”

他看着弗洛伊，脸上笑意古怪，仿佛在向曾经的对手炫耀自己的强大实力。

但弗洛伊却懒得再搭理他，径直转头观察起了下面的情况来，“我倒是觉得你们越来越像那些掉进钱眼里的商人了。”

“商人？那也没什么不好的，”托蒙德毫不在意，“起码不用再天天风吹日晒地跟那些肮脏腥臭的死鱼们打交道了，你说是吧？”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偶尔指挥手底下的人们投放一些弩箭和烈性油弹，烧得那些野兽们哀嚎着开始四散溃逃，只留下一些零零散散的动物尸体在下面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刺鼻焦味，而那几头象种倒是意外的很坚挺，它们的身体都已经被烧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却依旧还在强撑，摇摇晃晃着不肯倒下去，最后还是被锋利的长矛刺穿了头部才咽了气。

城墙上的汉子们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他们纷纷挥动起手臂，大声叫骂着开始庆祝这场战斗的胜利结束，除了弗洛伊。

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因为他记得刚刚往这边奔涌过来的野兽大军可不止这么点，就算排除掉那些被大火烧死或者被吓得不敢靠近的动物们在数目上也对不上啊。

就在他疑惑着的时候，瞭望楼上的一个汉子忽然尖声嚷了起来，“快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城墙上的人们抬头看去，手舞足蹈的动作顿时就僵住了，有的甚至连手里的武器都拿不稳掉在了地上。

“三神在上，这是来自深渊的魔鬼吗——”

托蒙德双目失神，盯着自荒野中缓缓隐现的巨大黑影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