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扣问禅心（三）（1 / 1）

且说辰雅穿上赢无殇递给槊风铠，留心观看，槊风铠内衬多用北地啸风狼狼毛编织，啸风狼不同于其他狼，毛皮硬且扎手，啸风狼毛绒密松软，没有狼独有的膻味，从内到外散发着背地独有的砂土清香。再看槊风铠各处，护理得当，主人定是个极喜干净之人。

卿语见此情景，不失时机讥讽琉璃夜，:“我说什个？！人家无殇公子北地苦寒军伍尚且如此怜香惜玉，怎你这个名门正派出来的当时魁首如此粗鄙。真心替我长琳峰一干姐妹心痛，这几年的情与爱竟是错付了啊！”卿语啧啧啧做声，摇头晃脑，一副痛心疾首姿态。直臊的琉璃夜讷讷不语。躲到庙檐下，犹如深闺怨妇般直勾勾盯着赢无殇。直吓的赢无殇几度怀疑琉璃夜有那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直到琉璃夜呼唤众人吃驴肉之际，辰雅才缓过心神。此时，啸风狼正独自吃着驴下水啧啧有味。庙内几人正大口享用驴肉，了因禅师凑近正欲分食。“大师，你们出家人不是不能吃荤腥？”卿语质疑道。“无可，无不可！”了因一脸怡然自得。“师父，我要杀驴，你阻拦我不可杀生，怎么现在又径自吃起荤腥？是何道理？”铁山搔了搔头，困惑问到。

众人皆是被了因这意外举动惊的一时望向了因。“我等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如何能做这杀生之举？！后啸风狼扑杀了这驴，这是兽类天性使然。

既然这驴已死，这便是它的前生因，今生果报。我等今日以此驴果腹，当时顺应天道，了却这驴前世罪孽，如此这般，我如何能不吃？我若不吃，便是违反天地大道，死守清规戒律。何其愚昧？天予不受，必受其咎！是所谓无可无不可！”言吧，面有得意，大口吃其驴肉来。

馋的一旁石山直咽涎水，正待欲同吃，了因伸手阻拦“: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有如堕魔道！”直说的铁山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咦，，，，，老和尚好不知修，好赖话被你说尽了，好不知羞！”了因不予理会，继续大口吃肉。眼见众人将驴肉分的差不多之时，辰雅出声提醒:“他还没吃呢。”

听闻此言，众人这才尴尬醒悟。驴是无殇杀得，剔骨去肉都是无殇做的，劈柴，吹干都是赢无殇一人作为。吃肉之时却将他给忘了，当真失了礼数。辰雅将所剩不多的驴肉尽数捞起，又将自己未吃的一同乘给赢无殇，唤其进庙。赢无殇因自己赤裸上身于众女子面前不雅婉拒进庙，待的辰雅端出递上之时。

了因一把夺了驴肉，以梵音寺无上真言，喝问无殇:“无殇公子，汝为何人？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去？”赢无殇经此醍醐灌顶一问，心神震荡。一时间竟然昏厥过去。恍惚间，赢无殇梦见北阿城外，数百万尸族围困。养父赢泰与数万苍狼军士浴血拼杀。终是抵不过这百万尸潮，城中百姓全民皆兵，战死累死的不胜累举。

北阿城一日三报，求帝都救援，皆泥牛入海，不见踪迹。城中粮吃光了，苍狼军士和百姓就吃牲畜，再后来牲畜吃完了，人们开始易子而食，，，，，，直到破城前夕，受伤濒死苍狼同袍送来一块块血红的肉食，，，看着他们空荡荡的裤腿，胳膊。赢无殇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看到那些同袍血红的双眼，那是饥饿到极致的渴求，那是对同袍兄弟的托付。

赢无殇记不清他吃了那些血食与否？吃了？！不，没有，，他不曾吃，赢无殇生来有自己的一番傲骨，他苍狼军为荣，他以镇守一方的，福泽一方的养父赢泰为荣。可是一切都破灭了，赢无殇迷惘，他无住，他失去了方向。对了因大师问他是谁？他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他已然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