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战鬼狼(1 / 1)
四周已是黑暗一片,又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了。那大杉树倒是个好去处,可是身子虚弱得紧,怕是挨不到那个时候了。而且折返回去,那又得花费大量时间前行。入夜,危险系数成倍增加,要紧是找个藏身之处。
可是就在此时,几只形状如狼但体型更大眼放红光的野兽已经来到邱辞周围。它们开始在邱辞身周环伺,打量着眼前的猎物。口大张着,滴着涎液。发出“嗡嗡嗡”可怕的喉音。想必是自己从大杉树上吐出的血腥味引了它们过来。
这畜生叫鬼狼,是森林里也不多见的一种动物,他们嗜杀嗜血,是臭名昭著的凶兽。不过这东西也是命贱,他们虽然自身有一定扑杀能力,但自身常常又是被捕杀的对象,因为鬼狼寿命较长,往往会结出狼宝,而狼宝也是一种淬体通脉用得着的药材。
邱辞环顾着足足七只鬼狼,心中生气一股愤怒,父亲的嘱托,父亲的梦,自己的人生这才第一步,难道就要折在这里吗?此时他心中闪过的却是牛角庄那帮自私和愚蠢的村民,都是他们才害得自己这幅田地,要不是他们自己哪里会背景离乡。
邱辞作起架势,持短剑在右手。眉头紧蹙,眼中是爆发着怒火与鬼狼之眼直视着。原本邱辞是考虑用探路的铁棍的,但此时,愤怒到了极点,邱辞有种向死而生的狂勇,也许只有鲜血才能浇灭自己的怒火。
邱辞一挥短剑,狂吼一声:“来吧,该死的畜生!”这一声吼,也不知道是骂眼前这些鬼狼,还是骂牛角庄那些愚蠢的村民,或许两者皆有。
一头鬼狼终于主动发起攻击,迅疾地扑向邱辞。此时的邱辞由于狂暴的愤怒,身体似乎又不觉得那么虚弱了。邱辞一个弯腰,短剑从那头鬼狼的肚皮划过,一股腥臊的液体浇了他一头一脸,继而传出一阵“阿尔阿尔”的刺耳惨叫,那鬼狼在地上不断蹬腿,把泥土蹬得到处飞溅。一股屎臭混着血腥蔓延开来,熏人激烈。
其他六头鬼狼并不关心那失去战力的将死的同伴,一个个目光从来就没有离开邱辞,一个个朝着邱辞猛扑过来。它们相互之间也算配合默契,但是看着同伴正在攻击邱辞,其他的却不能冲上前来。而邱辞这边则毫无顾忌,不管它是谁,只要会动的,邱辞就给上它一剑。此时邱辞本来疲惫的身子,面对这般险境,浑身激灵,竟变得越来越灵活,不畏疼酸疼,短剑在月光下肆意地挥舞着。
他或劈或扎或窜或击,调动着手眼腿脚,短短半刻钟不到,此地已经是修罗炼狱场,伴随着邱辞一声声的怒吼和鬼狼“嘤嘤”“呼呜呼呜”的各种叫声,邱辞头脸血肉模糊,而他身周,鬼狼的残体到处都是,有的已经不再动弹,有的还在苟延残喘。而邱辞自己的大腿,左臂,他也是明显感觉到,鲜血正在直流。
眼看同伴杀得几乎殆尽,而猎物依然拿着泛着寒光的剑刃在手,剩余的两只受伤的鬼狼聪明地相互低声吼叫,两只红眼直勾勾地盯着邱辞,龇牙咧嘴,做出最凶恶表情。突然,灰溜溜转身就逃窜而去。
邱辞大吃一惊,苦涩一笑。此时,才敢松懈下来。想必,此番恶战,那两只逃走的鬼狼断不敢再来,而在它们出没的这一片,应该也不会有其他野兽出没了。邱辞随这么想,但并不敢懈怠,森林里,任何松懈都有可能是致命的。这番大战也不是没有收获,杀死的几具鬼狼躯体里有几处发出微微的蓝光,是狼宝无疑了。邱辞顾不得许多,直接用因为激战尚在颤抖的手去挖了出来,装进行李包里。
搜索一番,没有其他,这才停下来。各种感觉,此时慢慢袭来,首先是痛感,方才战斗的时候,邱辞还没有这种感觉。现在钻心的痛楚在几处伤口传来,嗅觉也回来了,方才鬼狼的血和内脏里的赃物的气味,此时熏得邱辞立马就开始干呕。视觉也有些变化,自己左眼似乎看不清东西了,邱辞有手臂擦眼,才发现是被一片鬼狼的肉遮住了眼睛。这时候,邱辞才意识到自己俨然一个血淋淋的怪物,身上的血还在往地上滴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那鬼狼们的。
一番鏖战,虽然鬼狼杀死了很多,但体力却消耗殆尽,身体开始重了起来。必须找到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哪怕是一颗大树也好,这是邱辞当下最真实的想法。这恒川森林延绵几千里,野兽千奇百怪,自己可再经不起一番鏖战了。迈着铅重的步子,邱辞杵着铁棍,艰难迈步向前,同时随时保持着警惕,眼睛留意着合适的栖身之所。
行了半刻钟不到,邱辞似乎听到有水声响动,难道是幻听?邱辞促足而立,期待那声音再次响起,突然,不远处再次传来“波拉波拉”的声音。仔细辨别,确实没有错,这是水声,是水里有东西造成的。
邱辞心里充满了欣喜,仿佛有了新的希望,步子也是加快了不少。邱辞如此激动,倒不是一路没水喝,本来也没有出来几天,身上也有水和果子,只是因为这一身腥臊确实难忍。有水,就可以好好清洗一下,避免再吸引野兽,还能干净上路,另外确实也可以往水壶里补充一些水分,毕竟后面路还很长,不见得有补充水分的地方。
来到水源附近,邱辞四下观察了一番,用耳朵仔细倾听。森林里,水边最是凶险,哪怕是夜晚,也有不少野兽出没。月光洒下,此处竟然有一个水潭。水潭不大,看来下面必是有泉眼。四周也没见什么动静。邱辞卸下身上的东西,用手捧着水先洗了一把脸,清凉透心。接着喝了几口。身子里似乎充满了活力生机,之前的燥热去掉了不少。然后开始把水往身上扑,脱下衣物就着月色清理自己。把衣物用水湿透揉搓,直到腥臊味道淡了不少。
在自己的大腿和左臂上的伤,也不过是小伤,清洗之后,撒上一些药,绑上布条,不久应该会好。那场激战比考虑到最坏的后果好了不少。邱辞感到幸运,毕竟森林里的凶险,对于任何凡人来说,无疑是九死一生。
夜色是美的,一番洗刷,才能安下心来欣赏这夜色。今夜月正圆,邱辞想起了已经模糊记忆的母亲,想起父亲,又陷入黯然。既然这已经不可为,瞬间就释然了。
疲惫的身子,终是不堪,倦意袭来,身体是很诚实的,中了毒,又受了伤,是该好好休息的。就着近处的一颗大树,爬了上去。邱辞还特意看了看树顶,有些苦涩,确定树上没有鸟窝啥的,才安心待下。可不能再遇到什么鸟兽,自己经不起几番折腾了。
月光照射在邱辞的脸上,斑驳摇晃,风也荡漾,把森林的果香,动物的腥臊味吹来。这些原本充斥着反差的气味,在森林里却汇成了一种难得的和谐。经历几番激战的过往,这样的夜,本该是彻夜难眠,但邱辞得身子实在太疲惫了,月色抚人,邱辞竟然能安然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