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上玄月(1 / 2)
痛苦和失望,无法倾吐出来,在濒临崩溃之前,像万仞冰刀,直击心尖,再难忍也得忍着,再难受也得受着。事发突然,怪不得谁,怨不得已。然而,这一切,恰巧发生在热恋期,正如三伏天里要冻死小绵羊。
井上玄说要去报警,池青青不愿意。报警不一定能挽回什么,必会惊动家人,甚至学校,闹得人尽皆知,自然影响不好。女孩子的脸面和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况且她和井上玄的事总归不光彩,不宜大鸣大放,曝光天下。除了零花钱,池青青没什么财物损失。思前想后,这件事没有扩大化必要,受害的当事人就这么选择自我生吞。
不知不觉走到家附近,池青青拐进路边公厕,在水龙头前洗了把脸,对着脏兮兮的镜子
松弛了下面部肌肉,好让自己能像平常的样子,不被察觉地安然踏进家门。井上玄一脸悔意地站在公厕门口,始终不离不弃,又不知如何是好。他伶俐的嘴巴,这时候说都不见得好使。
当天夜里,池青青翻来覆去,大脑不受控制地接连浮现着被勒索的情形。眼见的和被忽视的,种种细节不留死角,变了方地演绎出来,没完没了地复盘。不知深夜几时迷糊过去,又在噩梦里惊醒,呼喊着“上玄”的名字,还把妈妈吵醒来敲房门。
井上玄也没睡好觉,他担心池青青胜过自己,但一时半会联系不到她,无奈一个人不安地熬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到校,两人见面发觉对方都面色憔悴,精神萎靡。井上玄给池青青打包带了早饭,还神神秘秘地送她一部新手机。池青青见了手机惊讶了下,冷漠又干脆地拒绝,还生怕被同学撞见。
井上玄拉她到教室外面,故作轻松地说:“我早就买好了,一直想当礼物送给你。”
“这么贵重,我肯定不能收。”
“就当成全我吧,没手机可不行。昨晚回去后,没法联系你,我可担心死了,一夜没法入睡。”
池青青有所动容地看了他一眼,又坚定地摇摇头。
“求你快收下吧,就当是替我减轻心里的愧疚。”
“你干嘛用愧疚这个词眼?听得我不是滋味。”
“怪我没能保护你,我心里也很痛苦,青青。”井上玄心里的痛苦都要从瞳孔里溢出来,透明的在眼眶里打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