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非夏(2 / 2)
“我已经看了,没有什么其他话题,只是讨论那本书。”曹平礼坐了下来。
宋养浩看了那封信,拿起笔。
“《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是1919年,黑塞在瑞士提契诺州流亡时的一本自传,书里的克林索尔是一位落魄的画家,也是一位漫游者,不羁又疯癫,酒醉时他自诩为李白,他的好友为杜甫。期间他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在神自由的世界里享受孤独,讽刺嘲笑,挥霍意志。
在四十二岁的年纪,黑塞除了精神自由一无所有。然而人类高阶的意志与精神就是要脱离物质,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中创造了思想的境界,即无便是有,毁灭便是重生。
一颗丰富的大脑不足以撼动人类的进程,一颗饱受冷漠被质疑的灵魂也不一定被世人怜惜。那个大脑在异乡游荡时,静卧在夜里的星空下,克林索尔想起了母亲,忆起了童年,他的悲伤如潮水般汹涌。孤独,悲痛,焦躁,他把一切愤怒的源泉指向自己,他疯狂的作画,一副接着一副,他把生命在提契诺州的夏天留给了创造,只是创造。被赋予意义的创造从此有了生命。尽管一无所有,生活道尽艰辛,克林索尔却告知自己:生活亦非艰难。
浮士德,卡拉马佐夫,托尔斯泰,黑塞是智者也是兽。孤独,空洞,错乱,清醒。
读他们的创作犹如对先锋的膜拜,我坦诚自己不够虔诚,这些作品让一颗坠落荒野的种子吸取了水分,生根,发芽。我有耐心在拜读他们作品时花上些许时日,这是成为揽读者的荣幸。
克林索尔无论是迷恋娇艳的女子,还是崇拜扎根于地下的树。生命的春天已然逝去,夏天如此锋芒,情绪如此高涨,烈酒又是多么欲罢不能。人是在生命之高潮期——夏日懂得世故的。
克林索尔不屈服生命的反向力,乡愁到成就了这位伟人,之后的作品《悉达多》《荒原狼》是秋收的快感,是人类文学高不可攀的象牙塔。
我想告诉你的是,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不止是夏天。
总之,好好生活,能看《瓦尔登湖》的人不会缺少断舍的能力,对不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