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3)
何捕头没有回家,毕竟今晚出了事情,他就带着下属们吃了些夜宵,然后回到府衙休息去了。帮闲请捕快告知时,他正睡得香甜,被下属摇醒后十分不悦:“怎么了?怎么了?天塌下来了?”
捕快连忙把胡远道带走荆春夫人和王思瑶的事情告知了何捕头。何捕头皱着眉头疑惑地反问道:“他确实是说了已经抓到凶手了?”
捕快点头应是,毕竟来传消息的帮闲确实是这么说的。
“我安排了那么多障眼法,这小子一点都没吃?”何捕头骂骂咧咧地起身,“走,我们赶紧追上去,看看能不能路上拦住。”
可惜等何捕头一路追到提刑司门口也没见到胡远道一行人,他们早就进了提刑司。何捕头看着提刑司门口,懊恼地抓着头发:“娘的,这小子这么聪明的。算了,回去吧,抓住这个凶手有什么用,又不是采花贼。”
说罢头也不回地往府衙走回去,手下的捕快们也无可奈何地跟着一起回去,大半夜的白跑一趟,都是心里窝着火。
提刑司内,荆春夫人和王思瑶被带走去录写口供,胡远道却带着李清河去见了司正罗民。胡远道很是意外罗民居然这时候还在提刑司,罗民很无奈地说道:“采花贼被抓到前,我是一步都不离开提刑司了。”
说罢,他抬头看着站在胡远道身后的李清河,心中暗道确实是个美人儿,便和蔼地开口道:“你就是李清河?人牙一案远道说你出力甚多,本司替百姓谢过你了。”
李清河拱手行礼:“不敢当,司正过誉了。”
“不过今晚你们怎么又碰到一起了?”罗民还不清楚王有德案的具体情况,他只是知道今晚采花贼出现,然后杀了一个人,“难道你也在追查采花贼?”
“今晚的案子其实不是采花贼做的。”胡远道将今晚的事情一一禀告给罗民,包括自己怎么发现现场问题,何捕头可能伪造现场,荆春夫人和昔日丈夫被杀案,讲到口干舌燥才终于讲完了。
罗民有些发愣,他没想到就这一个晚上,一个案子,居然给胡远道讲出了惊天大案的错觉,他愣了下才回过神来,用手捏着自己的眉头说道:“幸好不是采花贼做的案子,不然明天我们都得倒霉。这案子也够离奇的了,这贼人方林真是狡猾狠毒,害了人家全家,死有余辜。”
“司正,还需要调查……”胡远道不得不补充提醒。
罗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当然要调查,这还用你说?远道你这是几夜没睡糊涂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要提醒?你要累了就赶紧回家睡觉,明天把精力放到采花贼身上去。哦对了,你说的关于采花贼的线索是什么?”
胡远道连忙说道:“今天下午我在陈郎君家发现了一些线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采花贼了,他百密一疏终于是露出马脚了。”
于是便把陈立群家中雇佣绣娘和在绣娘房中发现药方的事情一起说出,并且也告知了自己去找郎中的事情。罗民和李清河在旁听的吃惊不已,直到胡远道把话都说完了,罗民才咂了咂嘴说道:“以药物控制自身体型,男扮女装,以绣娘身份探查受害者家中情形,甚至可能是以女子身份故意接近那些娘子们,好歹毒的家伙。”
李清河奇怪地问道:“这男子假扮女子,难道看不出来吗?更何况是如此贴近的人。而且那陈家小娘子是自缢而死的吧,和采花贼又有什么关系呢?”
胡远道耐心解释道:“有些男子天生长的清秀,喉上无结下巴无须,若是梳妆打扮甚或比一般女子还要清丽,甚至有些还特意学了女子讲话的声音和习惯,如果不解开衣服很难分辨出来。中都城曾经也有过男子假扮女子卖身骗钱的案子,只是近些年一直没有相似的案子,我们都忽视了。”
罗民提起笔刷刷刷地在纸上写着什么,然后将纸交给胡远道:“调集人手,通知各坊坊老,暗查坊里有没有四十多岁带着二十来岁的女子。其次,四个城门和水门都安排暗探,看看有没有相似的人打算从水路离开。这采花贼闹得满城风雨都没有停止作案,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走的,应该还在中都城内伺机再行作案。明日我先告知骆尚书,再由他去和中都府还有都督府扯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