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回忆(二)(2 / 4)
甚至为了防止缺水,我还提前用塑料袋储存了很多的雨水并密封完整了。
但事实上我还是低估了这趟旅行的困难,空气的温度疑似超过了6多度,接近引挚的铁皮,我很确信,已经开始泛红。
真的,我当时真的很想骂人,我原本以为他们卖人就已经够黑心了,但我没想到就是他们卖人的交通工具都是一个垃圾堆里攒出来的货。在车上我一方面要忍耐是高温,另一方面我还要担心这破车别半路上因为违规被拦下来进行检查!
当然,上面这些东西,很快被我的另外一件更需要注意的事抢走了风头,那就是我的伤口,在接触了雨水,灰尘以及高温下的汗水,尿液,他成功的恶化腐烂。伤口处那苍白到透出腐味的肉色,像是死神对我欣喜的招手。
不过万幸的是,这一辈子,我这具身体的主人,他上过大学,而且专业是护理,这让我起码知道我该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也让我知道我的身体现在到底有多么糟糕。
我拿起那把从开头带到现在的长刀。但我并没有动手,而是犹豫的看着他。说实话,哪怕经历这么多事,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我接下来这几个事儿一般都是专业军人才需要接受的内容。
但我脑子里所有关于伤口恶化结果这伤口大小的知识,都在告诉我,要么现在忍着痛,要么将来坟墓睡。
终于在闭上眼,叹了一口气后,我将衣服撩开,露出了在两车相撞时,一块儿玻璃和一块铁片在我身上留下的画作。还别说,还挺好看的,有一种血腥的美,再联想到那是一次我为了其他目但唯独没有为了它而故意造成了的车祸,他又带上了一种艺术的偶然性。
在这狭小的黑暗里,我短暂的孤芳自赏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我开始认真的评估起了我的伤口。哪块儿应该止血,哪块儿应该割下来,哪块儿应该重新缝合,鉴于接下来我要干的事情,我尽我所能的把这些目标变得更为精确。以保证自己不需要再多出一些手段。
在这种过程中,我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与世隔绝的屏障,这仿佛我不再是我,我此时的灵魂,已然离开我的身体,飘荡在我的上方,观看着我的行为。而底下正在行动的不过是一具木偶。
在这种状态下,我果断的开始了我自己的“手术”。我先是消毒了所有的用具,包括我的伤口和我的刀具,当然,所谓的消毒无非就是用水液冲刷一下,然后放在那个发红的铁皮附近烤了一会儿。甚至于我怀疑我的伤口烤的时间,可能连我的汗毛都没烘干。
但无所谓了。
我拿起长刀,对准腐肉,开始一点一点的把它剥离。说实话,在刀尖刺破了我伤口的那一瞬,我感觉我原本已经出窍了的灵魂瞬间回位,疼痛几乎在一瞬间让我清醒了过来。万幸的是,即使在那种时候我的身体仍能归属于自己操作,我就牙根咬的死死的,没有一点声音从我的喉咙里逃跑。
但说真的那感受真不好,如果有麻醉,我还能勉强称之为战地手术,但现在,我这只能称之为自我处刑,而且是名为凌迟的那种。
终于,在我脸色苍白的如同我剥下来的腐肉的时候,我将我伤口上的腐肉尽数提出完毕,当然还有一点残存,不过并不需要在意,因为接下来的缝合手段,我相信会把它们彻底的消毒。
当时我还在心想,就差最后的几步,连这种痛苦都挺过来了,接下来我完全可以坦然的忍受,当然,现在想想,我当时还是挺二的,毕竟看着一堆血流泉涌的伤口,我还能一脸洋洋得意,这种傻子的行为不算二,那我还真不知道什么算二了。
我将刀片放到了那块儿发红的铁皮上,只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金属的良好的热传导性就将我的刀片也变得泛红。我深呼了一口气,将要进行我最后悔的一步,但是没办法,这一步不能不走,毕竟我已经把我的伤口剥开了,原来还好说,但现在,如果我不把他们全部缝合,那我会先因为血液流失过多,体液缺失而死。
在想明白了这点以后,我带着一种无奈的表情将刀果断的按了下去,然后我原本苍白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通红,表情也从无奈转瞬间变成了咬牙切齿,透过紧闭的牙缝,呼隆隆像是打呼噜又像是猫科动物警惕咆哮的声音,传了出来。
真的,太刺激了,刺激到了,没开刀前,我只是看到死神在招手的征兆,而现在,我真的看到了有一具骷髅架子在向我招手,而且那手挥的是越来越欢快。快赶上快艇的发动机了。如果说之前的“凌迟”是疼的让我感受到了人生的短暂,那这个在某种意义上让我感觉到了人生的延长,唯一值得开心的是,在我将所有的伤口“缝合”完毕以后,我压制的疼痛在一瞬间把我痛昏了过去,给予了我充分且高质量的睡眠,真的,“它”好温柔,我快哭死了。
终于,在我进行了最后一次水液,汗液,尿液,水液的循环以后,我到达了我的目的地——滇川市,一个国家边缘的地方,一个花果山的悬崖,这里仅阾着名为金三角的缅北,窃贼、强盗、走私、毒贩,你所能想到的一切都能在这里找到踪迹,说句实话,如果不是这里的警察们字面意义上的拼尽生命的工作,那这里可能在一夜之间就会成长为第二个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