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作为（3 / 3）

一个生命，被他就这样轻易地杀掉了

他可以放过那个人的，他可以的，就只需要在那一瞬间反应过来，把手松开就好，这样那个人就没事了，可是

不对，即使他会因此死掉，但这并不能成为他杀那个人的理由啊！

现在，一丝安慰的话他都听不下去，那个医生安抚着他，让他不要害怕，一切都过去了。

是的，他的确是恐惧，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份“恐惧”，绝不是为“自己杀了个人”这个事实而恐惧，而是对自己当时所产生的情绪而恐惧。

为什么？那个时候，他在笑什么？他为什么要把那把刀拔出来，再为什么？

“滚出去啊……”他的声音干涩沙哑，流露出一种极端压抑的痛苦，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掐住他的脖子，要使他窒息，要将他杀死。

他紧紧压着头，极力遏制住那股仿若将要从脑袋里迸发而出的剧痛……

“花尚珉？”

刹那间，什么也没有了。

他犹豫着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哥？”

男人浑身溃烂，周身散发着浓厚的恶臭。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就像是半脚踏进死亡边缘的人垂死挣扎，混杂着不甘和愤怒。

消瘦面容上的那双向外突出的眼球已经浑浊不堪，也差不多到了临界点。此时此刻，吊着他的，唯有愤怒一物罢了。

无论是谁看，都会觉得，这个人，大概是活不过今天了。

少年若无其事地站在床边，脸上仍带着微笑，带着那种让人挑不出错的笑容。

“您也到年纪了，是时候该交给我了。”

“你就是为了这个职位才，才把他们”

“怎么会，”少年低语：“我是为了艾拉啊。”

很可惜，男人最后没能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