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午后之胜（2 / 3）

此刻那些沙袋一部分因为高温而晶体化了，那些内卷的刀刃上挂着死亡的，碳化的敌人的躯体，完好一点的还有那厚皮的黑色军靴，只是不知道那颜色是染上的还是碳化的，或是这片漆黑的空间因无光染上的。

连长的眼睛从漆黑中隐隐约约看着那尸体的脑袋，那空洞洞的，如颅骨似的，焦炭，附着着肉，如那些东西还算肉，他怕吗？他绝不害怕，就算抱着那位碳先生同床共枕他也能安眠，只是他在想，这个怪异的重复何时可以结束，他仿佛被困在一个轮回中，今天烧了多少人？讲不清楚。

他呼吸着那些焦炭发出的味道，难闻极了，让人作呕，那空洞洞，黑漆漆的眼眸在此刻让人看不清，所以他的脑海有了无数新的感触，那些成为了平时未见过的样子，此刻这个平平无奇的颅骨有了恶魔的角，外凸类似兽人的牙，或长到不正常的颧骨，就如每个帝国人眼中最标准的堕落者那般。

此刻他抬头，恍惚间看到了那个焦炭开口了，和他说话，没有声音，但是他看得懂那种口型，干瘪无肉的嘴开开合合，说着。

“至高？”他喃喃自语，帝皇显灵，他的内心充满了一种微弱的火光，需要敌人的死亡填满，而他此刻全神贯注听着最后两个词汇，那个尸骸却开始磕磕绊绊。

啪，碰，脚步声，爆裂声，在一个短促的改变后，一个列兵掉入堑壕，那是个穿着黑色军服的人，身体被炸了一半，血流如注，手臂断裂，恰好砸在铁丝网上，将一切都打断了，连长此刻如梦初醒，听着那真实的，悲惨的哀嚎，那敌人鲜红色的眼眸，充满了血丝，疯狂，他马上给武器填满钷素，然后问自己的战友。

“怎么回事，敌人怎么突破了？”

他抬起头，和他一起战斗的同伴只剩下两人，他们小队原有6人，如今只有一半，而整个第三连队还有相关的鞭挞者们则更少，那是消耗战所导致的不可逆的有生力量损失，他看着且战且退的战友，拿起武器，击发龙炎弹，弹丸从漆黑的夜晚抛射出去，落在敌人一直冲锋的一处掩体缺口，燃气熊熊烈焰阻碍他们的进攻，战友才有空隙把抬起的上半身放进战壕。

枪械的弹丸从他们的脑袋旁闪过，那些老兵，也就是除他外的两个燃烧者多多少少都有流弹打出来的伤口，血液湿润了防火布料，那两个人气喘吁吁摘下防毒面具，擦脸，加燃料，其中年长的那位并说。“长官，鞭挞者们已经损失完毕了，我们如果再失守，这里将没有人可以掩护，敌人可以从侧翼攻击掩体内部的士兵。”

“那些敌人一次一次越过包围线，燃烧部队和鞭挞者们已经尽力了，边缘的pdf和领主的卫兵混编的队伍帮我们拦下大部分，但是剩下还有上百人，可我们…”

连长叹了口气。“那么多那种怪物都没了？”他不敢相信的问，而他这次看回那个尸骸说话的地方，只有一片寂静，他觉得这个是帝皇的考验，他短促的思考，然后说。

“准备一下，我们将化作烈焰，现在战争已经过去多久了？”

那个士兵回答。“差不多，攻击开始后，三小时。”

他露出笑容，唯一好的只有，他们能使用的燃料足足有6大桶，可敌人还有两小时左右的时间攻击这里，三个人，绝无可能驻扎下来，敌人正在源源不断越过侧面的防御，那些疯狂的兴奋剂使用者正在用生命突破这里，龙息弹支撑不了太久，他们都清楚！

连长开口。“你们记得入团誓言里面，我们要如何死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