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重归长安(1 / 3)
从灵州到长安,大路要行七百里,而此刻的官道之上已经到处皆是卡口,自然难以前进。
而常人难以察觉和行进的泾河小道则要绕九百里,先前杜牧前往灵州,这九百里就已经消耗了七天的时间才抵达,而此刻这条路上对他们的搜查越发严格,想要正常行进已然困难。
这条从北往南的路,兜兜转转,不断躲避神策军的设卡,近半月李正言几人才终于抵达了长安附近。
三年后再望长安,竟些许唏嘘,李正言远远看向那巍峨耸立的城楼,绵延难绝的城池,这座气势磅礴的都城居然那么陌生。
“很久没回来了吧,”杜牧牵着马匹,战马奔袭许久也需要休息,“可惜,我们这次进不了城,只能在外面等待。”
“三年了,”李正言向前几步,他双手微颤,似乎想好好看看面前这座城市,这曾经的故乡,“三年前光荣北上,如今却狼狈南下。”
“世事无常。”
“一个多月前,这座城刚刚经历了腥风血雨,”李正言的眼神里逐渐显露出愤怒与不甘,“牧之,虽然你说的很多,可是我还是很难想象当时父亲何等大义赴死。”
触及这样的景象又有哪个人可以保持冷静,这些天提心吊胆,随时保持紧张的状态,然而当这一刻终于来临时,李正言再难克制崩溃的情绪。
“李相胸怀天下,慷慨就义,”杜牧也走上前跟上李正言,“这里不宜久留,我很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我们必须先离开,以免神策军发觉,到时候便难以脱身。”
“我清楚,”李正言点了点头,转身回去牵上马匹。
“长安城南樊川佛寺林立,世家大族皆购田产于此,我们现在无法入城,先前往我族中长辈所置办的樊川别墅稍作休息,”杜牧从马袋里拿出水壶递给张舒渺,“我堂兄驸马都尉杜悰是如今工部尚书,皇家之人,他应当此刻尚未受到阉党伤害,且我并未被阉党所捕,他们也无法给我扣罪行,自祖父杜佑去世之后,堂兄每月都会到樊川小住,我们在樊川别墅稍等,若是能够遇到他,应该有办法东出潼关。”
“多仰仗牧之,正言深感惭愧。”
“不必多言,如今朝局震动,我等皆与阉党宦官为敌,何来仰仗,互相襄助而已,”杜牧笑了笑,“只是苦了姑娘,此刻你没有身份文牒,若是可以遇到我堂兄,我请他为你置办留居长安的身份。”
一听这话,张舒渺竟有些着急,杜牧本想着如此一来好好姑娘便可以安稳在长安生活,可似乎张舒渺并不乐意于此。
“杜公子可是要南下?”张舒渺迫不及待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