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长阶·消逝（2 / 2）

威廉猛然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受到身体的变化，热流在他身体里四处流动，他和哈里斯间多了些莫名其妙的联系，这是某种契约？还是别的什么，中校没有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赶路的步伐。

哈里斯模模糊糊也感知到什么东西，然后他一笑置之，叼着白烟的他扫过一根根铜色大柱，结束对未来的美好幻想后他没法获得新的快感了，所以他略感无聊。

5小时后。

“他妈的这是要我死啊，为什么还没完？！”哈里斯拖着失去行动能力的威廉苦哈哈地往上挪，什么心理变态能建这么多阶梯?他只有5岁！这是在压榨童工！走了快要有5个小时了，现在还看不到头，自己怎么碰威廉也不抵用。虽说威廉同志不至于消散，半个小时前他也快虚脱了，肩膀驼不起哈里斯了，反而要哈里斯带着他一起爬。

“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啊，威廉，给了你希望，你看不到尽头，到了头，又发现终点是一扇没有把手的玻璃窗，你只能贴在上面感受残温，窗外是笑语和金色的暖洋，而我们后面是什么？”

他转头看向身后，“没有变化的过去和现在。”

突然好像老了几岁的威廉居然有功夫调侃他，“看来你也不算厉害，我以为优秀的人应该直接被召见，而不是先要通过爬梯测试。”

“是啊是啊，其实除开命运和幸运，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啊，严厉点大概是个废物吧哈哈，很后悔吧？但这就是事实啊。威廉，看来即使有我的帮助，继续爬阶也会消耗你的寿命，怎么样？要继续吗？放手也不会死，我想你的灵魂会回归身体，只是稍显可惜罢了。”

话里的现实让中校沉默，知晓上帝后他的第一个愿望就是能修补好这具破碎的躯体，可再这样下去他会先老死在路上，放手？这儿的空气比硝烟味，消毒剂的味道好闻太多！金属阶梯比那些洁白的实验室墙壁好看太多！每一次呼吸都让他觉得自己在变年轻，他还能清晰感受自己生命的流逝！他知道自己花的每一分寿命能取得怎样的效果，瞧，他们又多上了一阶！

“在这场迈向终焉的路途上，我只感受到如臂指使所带来的快感！每一分的流逝都是我所选的，躺在椅子上饮酒抽烟，被时间侵蚀？承受苦痛与寂落?绝不！我是威廉·西法！”

哈里斯震了下，心说不愧是好艾米的老爹，发现自己身份的死人脸，高低是个人物。他又从胸膛里掏了根“烟”，转身给威廉抽上，随便笑了笑。

“有勇气做选择的都是英雄啊，这样的威廉·西法，我认可你了！那么，让我们一起！”

空气顺着气道流进他的胸膛，力量积蓄，年轻的引擎发出有力的咆哮，童工哈里斯怀揣新的力量继续迈步。深呼吸吧！力量与气势在身体各处涌动，它们能撑起你的自信，你将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