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迷惘的青春（3 / 3）

走进阴凉的地下通道，大卫忽然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由金属零件构成的手掌，忽然一拳重重地轰在了墙壁上！

水泥墙壁瞬间凹陷，粗大的裂隙呈现出完美的放射状，大卫紧咬着牙关，像是在压抑什么，最终还是化为一声怒吼:“可恶！”

又是一拳，墙壁再次龟裂，无数细小的水泥块从墙壁上掉落下来，掀起一蓬蓬深灰的烟尘，飘落在大卫深棕色的头发上，让他看起来像是顺间老了四十岁。

这一刻，在老维那里维修身体时，阿特拉斯说出“我很羡慕你”这句话的情景，从他脑内系统中翻涌而出，刻骨般地清晰。

大哥那充满期盼与骄傲的眼神，与自己闪烁着电火花的损毁右拳逐渐重叠，大卫无力地靠着墙壁坐下，声音中多了一丝无助:“可恶……”

“大卫？”

母亲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大卫抬头看去，只见身穿白大褂的葛洛莉亚急匆匆地从地下通道拐角处快步走来。

身为前尸体清洁工的葛洛莉亚算是半个义体医生，虽然不会安装，但是论到如何将义体完好地从人身上摘除下来，恐怕没有多少人比她更加有经验。

刚处理完尸体的她，连手上沾染着血迹的医用橡胶手套都来不及摘，蹲下身扶着大卫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新安装的义体不兼容以前的系统？”

“不，妈，我很好，我都很好。只是……”

大卫用完好的左手捂着眼睛，尽管他试图平静地讲述，但是那语气中的抽噎还是无法遮掩:“……只是……我没有我想的那么强大……我没办法像大哥那样，一个人就掀翻一家公司……他觉得我可以，但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啊……”

义眼的扫描结果显示，大卫的身体状况一切正常，这让葛洛莉亚稍微松了一口气，她伸出双臂环抱着自己儿子的脑袋，温和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说: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大卫。你带领着队伍占领了美泉区，你从合成人的手下保护了露西，甚至你还觉醒了磁场力量，成为了和阿特拉斯统领一样的人……

“现在我们的生活环境变好了，我们居住的房子变大了，再也不用担心会因为没付钱而不能使用洗衣机，也不必为第二天的口粮和饮水发愁。这都是你带来的改变啊。

“大卫，我的儿子，你不应该去罗列自己办不到什么，而是应该牢牢记住那些你能办得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