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三课（1 / 4）

“嗯。”

阿特拉斯应了一声，直接粗暴地扯出隼“野狼”的后备箱，拎起一个铝合金的公文包，有点庆幸地说:“还好老子有先见之明，不然都碎完了……行了，这里离目的地也没多远，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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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德伯里街和布兰街的交界处。

这里与其说是街，实际上就是稍微宽大一点的巷子。

跟夜之城的其他巷子一样，这里开设着直指人类三大基本欲望的商店，甚至能看到玻璃橱窗后面，有像商品一样的性偶在肆意扭动腰身，期待着有人能将他们从这霓虹闪烁的牢笼中带走。

但是他们的行为几乎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因为两边的街面上到处都是半醉不醉的流浪汉、贼眉鼠眼的小混混、神情呆滞僵硬的瘾君子，还有浑身散发恶心怪味的野鸡。

这些由支离破碎的垃圾义体所构成的“人”，共同组成了夜之城的最底层。

就像是冰箱里永远积压在最下面、永远不会暴露在阳光下的非法合成肉一样，除非臭到令上层的人掩鼻呕吐，不然就连割肾的清道夫都不会将注意力放在这些随时都会消失的残渣身上。

对于他们来说，光是活着就已经耗尽全部精力了，哪里还有心情去欣赏性偶那在芯片驱动下的妖艳舞姿。

而即使是对于在街头讨生活的雇佣兵来说，这些人也是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这群破破烂烂的人渣里面，会不会忽然蹦出来一个浑身义体的赛博疯子。

他们可能是在第四次公司战争后退伍的老兵，可能是残疾的帮派分子，甚至是被家暴疯了的家庭主妇……总之，赛博精神病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不管他们之前是什么身份，在被义体操控心神之后都将拥有非人的行动力和恐怖的杀戮欲。

但是他们之中，也不是没有依然对生活保持希望的人。

但是就像在屎里找金子、在扭扭街找原生膜、在云顶找好女孩一样。

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沉重金属与水泥地的摩擦声忽然从街口传来，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立刻期待地抬头看去，一双双浑浊的眼珠中转动着不同的思量:疑惑、好奇、期待、渴望、饥饿、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