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的时候，并没有正确答案（2 / 2）

这里除了我应该就剩他一个活人了，他看起来年纪不小，应该也有自己的家庭吧。他的家人也在等他吗？我能把他救下来吗？救下来我会死吗？还是在救得过程中就会死？

各种思绪在他脑海中碰撞，他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究竟有没有能力、有没有资格选择善良。

林凯做过很多题，在卷面之中所有的问题都有标准答案，都存在固定的答题模板。只要按照之前的思路慢慢走下去，把知识点逐个罗列出来就很有可能得到高分。

看着材料下笔，不带有任何个人感情的阅卷，将所有的信息全部解刨，像程序一般写上自己满意的答案，然后等待阅卷人的批改。

这些答题技巧像是词条一般刻在李开的记忆中，但现在的他却陷入了迷茫。这里没有考官，他自己就是唯一的考生。现存的两个答案似乎都是对的，但好像不论选择哪一个，最后的结局都是又一次失败。

从小腿上传来的摩擦频率逐渐变弱了，对方似乎也看出了林凯的犹豫。断掌轻轻离开，带着颤抖缩了回去，那双溢满了求生欲望的眼睛，自己闭上了。

妈的！死就死吧！随着心中的一声怒吼，林凯的脚动了。似乎是在决定作出之前，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所有疑虑在这一秒轰然崩塌，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对方选择放弃时对自己内心的触动？满地碎肉给他带来的愤怒？还是自己不想在午夜梦回时与这双眼睛对视？

他也不知道正确答案，但无知与年轻给了他这么做的理由。

林凯放轻脚步来到对方身边，慢慢的把手搭在那露出来的半个肩膀之上。断掌哥感受到这份触碰，好奇的扭过脸来，在看到李开模样的瞬间，眼中的惊喜与不解甚至都压过了求生的火焰。

林凯把手放到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后一点点将对方向外拉去。动作很轻，即是害怕过度用力造成对方二次受伤，也是担心在救人过程中把怪物弄醒。

汗水不断从额头滴下，林凯双手拉着断掌哥的肩膀，想一点点把人拖出来。可能是因为沾了血的缘故，救人过程的摩擦力大大减少，并且对方的重量也比自己想象的轻很多。

那人的身子逐渐从怪物手中滑出，一切好像都在变好，被掩埋的身体部位逐渐露了出来，脖子、胸膛。似乎成功的可能已经被抓在手中，林凯的嘴角微微上扬，就像是想通过微笑的方式传递给对方力量。

继续！加油！再使把劲就成功了！

等一下我背着这哥们就溜，连头都不回！

持续发力，腹腔、内脏？？？？想象中的下身并没有出现，从怪物手中拉出的只有一团已经暴露出的脏器。

林凯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他像愣住一般望着对方血肉模糊的下身。与此同时，一双赤红的双眼在月光之下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