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会”(2 / 2)
看太子殿下微微点头示意,颜忠继续说道:“臣观其日常举止,一应用度均与帝王无异。本部谋臣武将每日参拜如奉君上,宫舍之人伺候身旁如侍君主,如今又有那草莽蒯匠人曾在陛下面前判言燕王颇具帝王之气,有帝主命相,殿下不可不防。”
太子闻言,颔首微笑,道:“燕王是本宫的至亲兄弟,我们同生于帝室,这具有王者风范实乃常道啊!”
太子轻轻放下手中古书,微笑的看着颜忠,道:“燕王与我都随父皇征战多年,他确有将帅之才。论谋划谨致,尤胜于我。但他每每入宫朝拜,也定会前来探望本宫,侍本宫亲昵至极,恭谨有加,定无他心。”
太子又拿起古书,边看边说:“将军忠心,本宫悉晓,忧虑之心,本宫体察。日后,颜将军不必再提燕王异心,本宫相信燕王的为人。”
颜忠抱拳颔首,道:“既然殿下放心燕王,臣也就不多言了。但日后,我自行多注视燕王便是。”
颜忠似有遗憾,却突然像又想到了什么一样,继续说道:“臣还有一事。殿下应对那蒯氏兄弟多加防范,如若不为己用,应早图之。”颜将军用右手比划了一个切菜的动作。
太子听闻颜忠提醒,再次放下手中古书。抬头盯着颜将军看了一会儿,略作思考道,“将军所言,本宫领会。奈何蒯先生是父皇的客卿,二先生又远在北境,我也实是无奈。”
说罢,太子又拿起古书,悠悠道,“将军日后留心应付便是,本宫对永相的掌控,只是因太子身份,永相效忠的永远都只是皇帝。我虽为太子,也不可随意指挥,更不能用其行事,不然就是谋反、是大逆。”
颜忠急道:“殿下,您是日后之主,永相之人定会忠心侍主,其实如今的形势倒也可用。而且文、韬、武、略四位皇孙皆在永相修习,秦、晋二王的世子与二王一般忠于太子,齐王无欲无求亦无争,齐王的世子也是如此心性。他们四位殿下身边的盟会兄弟之中,必有与之亲密之人,其众确实可用啊!”
“颜将军,那燕王府的中亦有永相高手,其子也修习永相的文武谋略。与之相斗,只是白白的内耗,折损了自己的人手,实在是不值。到头来,还会影响朝廷的人才培养,更可能造成守护边境、防范邻国的人手不足。况且燕王并未谋反,我若贸然对其行事,倒是落了他人口舌。”太子缓缓说道。
“殿下不必担忧,臣在北境拥有兵权,秦、燕、晋三王加在一起才可勉强与我平分秋色。京城上下,臣亦有亲信可助力太子行事。若是某天真有变数,那显兴世侄也是一员上将,臣等定会为太子殿下分忧。”
“李显兴?只有虚名而已,枉读兵书,有勇无谋,不堪重用,实辱父名。”提到这位名为“显兴”的少年将军,太子眉头微微一皱,显出一丝不屑、一丝嫌弃。
“日后留心,万不可授予重任。”随后起身,转向内堂走去,边走边说:“时候不早了,趁宫外喧嚣,将军回去吧!”
颜将军望了望关闭的窗户,仿佛能看透殿外夜色,恭敬道了一声“臣告退!”便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