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卷 韩生遇道（1 / 2）

会当竭力杯水酬

心旷神飞竟熏醉

韩生是一个好客的人，常与同村的徐氏一起喝酒。一次，在一个宴会上，有一位道士托钵来讨饭讨施。家人们纷纷投钱和粟给他，但道士都不收，也不离开。家人们非常生气，但道士无动于衷，继续留在那里。回到家里，韩生听到道士与家人说话，声音很长时间，询问家人情况，家人告诉他整个经过。

道士最终进入了韩生的家中，韩生招待他坐下。道士向主客们举起了手，表示打招呼，然后坐下。经过简单的问询，韩生才知道这位道士最初住在村东的一个破庙里。韩生对道士没有礼遇地主的待遇表示遗憾，道士回答说自己是个野人，刚到村里，没有交游，听说韩生挥霍好客，所以想来拜访。韩生于是命人举起酒杯，道士豪饮不辞。

从此之后，每次宴会，道士总是前来，遇到食物就吃，遇到酒就喝，韩生对此逐渐厌倦。一次饮酒时，徐氏嘲笑道士说：“道长常做客，为何不做一次主人？”道士笑答：“道人与居士一样，只是双肩承担了一个喙而已。”徐氏被嘲笑得无言以对。

道士表示他心怀诚意，很久以来一直想回报韩生的好意，并约定在次日中午前来拜访。第二天，韩生和徐氏邀请道士同行，开始怀疑道士不会兑现承诺。然而，当他们一起出发时，道士已经等在路上，还边走边和他们交谈，一起走到了寺庙门口。寺庙院落一新，有连阁云蔓，令韩生大为惊奇。韩生问道：“你何时创建这里，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道士回答说：“竣工还不久。”进入道士的屋内，陈设华丽，世家中所没有的。两人肃然起敬，坐下后，又有锦衣朱履的美女们端上了酒菜，珍果之多不可名状，都贮在水晶玉石器皿中。酒杯用玻璃盏，大小约围尺。

道士叫来两个名为石家姊妹的美女。一位细长如弱柳，一位身材短小，齿如稚童，都美得让人陶醉。道士让她们唱歌，一位拍板，一位吹洞箫，声音清细悠扬。歌舞之后，道士再次举起酒杯，饮尽一杯后告诉韩生和徐氏他稍事休息，随后会回来。他去了南屋的床边，女子为他铺设了锦被，扶他卧下。然后道士让长的那位女子也一起卧下，命短的女子在床下为他们捶背。

两人见状，颇为不满，徐氏大声呼喊说：“道士你太无礼了！”冲上去要挠道士，道士急忙起身逃跑。徐氏看到短发女子仍然站在床下，乘机去拉她往北榻上拉，公然拥卧。韩生也看到床上那位美人，于是走过去想要调戏她，但那位美人还在沉睡中，没有理会他，于是韩生也跳上南榻，准备与她狎妓。然而美人依旧睡去，一点不理会他。他终于发现美人其实是个石头，长石躺在青阶下。他吃惊地看向徐氏，徐氏还在熟睡中，身边却是一个厕所里倾倒的屎石。

两人彼此看了一眼，四周看去，只有一片庭院长满了荒草，两间屋子已经破败不堪。

韩生和徐氏相视而笑，彼此间充满了疑惑和惊讶。他们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还是他们共同做了一个同样的奇异梦境。然而，无论真假，他们都深受震撼。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悠扬的歌声，似乎比之前听到的歌声更加动听。两人转过头去，只见道士已经回来，手持一把洞箫，背后跟着那两位美丽的姊妹。道士笑眯眯地走到他们面前，然后坐下，邀请他们继续饮酒。

韩生和徐氏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想多想，便随着道士继续喝酒。道士为他们倒满了酒杯，然后吹起了洞箫。美妙的音乐回荡在寺庙的庭院里，将整个空间笼罩在神秘的氛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