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真亦假 如梦似幻(2 / 3)
他们按照红头罩一开始搜查的方式继续细致地调查,很快发现在其他隐蔽的地方也藏着细碎的胎毛,构成一个五角星的布局。
遗憾的是,一楼并没有更多的异常之处了。红头罩和搅局者沿着楼梯向上行进。和韦恩宅一样,怀特邸通往二楼的大阶梯两边的扶手上雕琢着优美的花纹。红头罩仔细盯着那些花纹,它们彼此勾连绞合,组合出新的图案,复杂的花叶交缠编织出形似人类的形体与面容,构筑起宏伟的建筑与山川。它似乎讲述着一个什么故事,抑或古老的传说。
骨碌。
卡斯托尔与波吕丢刻斯,双子座的传说。波吕丢刻斯将自己的生命分享给兄弟好使他复活,可二人却再也不得相见。卡斯托尔活于白昼,波吕丢刻斯活于黑夜,波吕丢刻斯永宿天穹,卡斯托尔寄身大地,兄弟间始终彼此挂念。
他们沿着台阶逐级而上,台阶平稳宽阔,他们却愈发感觉如履薄冰。出生入死间培育出的直觉隐约作响,并不尖锐,它没像以往一样尖啸着应该避开些什么,但又隐示有些什么值得注意。好像有一个隐秘的身影始终尾随着他们。“它”藏身于他们的影子,依附在他们的脚底,随着他们一步一步刻印下的足迹而前进。“它”看着你们,与你们脚掌相抵。
尽管你们拥有出色的反侦查能力,可直觉未必可信,现实无迹可寻。你们惶惶的搜寻注定无用,只会为你们徒增不安。你的情绪难以克制地这样告诉你。
骨碌。
搅局者很快使自己的心神平定,这并未对她的行动造成任何影响。而红头罩,或许他糟糕的回忆对他造成的创伤,以及一些小小的精神遗留问题不幸地让他更为紧张了。他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也许他不会出错,但这无疑增加了他心理上的负累。
“别玩骰子了,我的宝贝。1”怀特夫人自言自语。“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不该过度沉迷于玩具。”
搅局者敏锐地察觉到了同伴不良的状况。她伸手去攥住红头罩的小臂。他握拳握得有些紧,小臂的肌肉硬邦邦的。同伴的安慰使他变得冷静了许多。
二楼主要是起居室与书房。正对着大阶梯的是怀特夫人的巨幅画像,怀里抱着她唯一幸存的那个孩子。那副画像是如此巨大又精细,连眼角的细纹都清晰可见。她坐姿端庄,双目明亮,含笑晏晏。他们好像正被怀特夫人盯着一样。或许是怀特夫人自己题的字,画像下方写着ove is rey a adness爱只是一种疯狂莎士比亚,或许,红头罩想。
主卧的床头有一张从书上撕下来的空白纸页。上面有着稚嫩的字迹“我要回到天上去。”
书房里的典籍倚叠如山,四处散落。很难说这其中是否有他们需要的信息,但根据人的阅读习惯,多少也可一窥其重要性之先后。红头罩抽出一本摊开,在书页自燃成灰烬之前他看见北美萨满祭祀的图腾。
循着书名的规律他们找到隐藏的线索,纸片上画着难以理解的几何图形。解开这个谜题花了他们不少时间,那谜题或许并不严谨,搅局者跳跃性的思维反而给他们开拓了一条思路。被解析的图形在他们脑中好似延展成光带指引方向。他们顺着脑海中的引导冲下楼梯,去寻找那个被隐藏起来的暗室。
你做到了。
“你做到了。”“它”说。
早就提醒过你们,“它”尾随着你们,藏在你们的影子,沿着你们的足迹。
“我想让你们进去的。这是你们应得的。我想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通过一个很棒的游戏。”
“怀特夫人死掉的甜心宝贝,”来者的身份已然明晰,诸多不合理之处尚无明确答案,此等超自然的力量尚未被解明。此时他们才意识到好像自进入厨房思路就被不自然地引导,红头罩嗤笑,他和搅局者同时举起武器,“假惺惺地说这些是想做点临死前的祷告吗”
恶灵有苍白的面容和漆黑深陷的眼。他看上去不是个死婴,而是个十八九岁出头的年轻人。他的兄弟已无多余的生命与他分享,抑或恶灵也不愿从他的兄弟身上汲取生命。陌生人则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