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我全部的客人(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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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日,已嫁为人妻的“云溱”在“吴府”后园散步时,叫住了一直以来持礼、避嫌,连话也不肯同自己多说半句的夫兄“吴福”。
“大哥,你可以将胡须剃了。”悠然轻语,似是诉着家常。
一个蝗境武夫,顿时如遭天雷轰顶,僵在原地,连眼珠也不敢乱动:“弟妹,你……这是何意?”
“你心中何想,我便是何意。”云溱语罢,对着吴福浅浅行了一礼,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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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苍城”更远的“枯荣城”内,“薛让”此时正在“千金阁”三楼的包厢中,与人玩着骨牌。被他揽在左手臂弯内,脸贴着脸一同看牌的,却是“忘月楼”中,那个曾只有“碧玉”品阶的伶人“云笛”。
“薛让”自小风流不定,百多年辗转北、南,早已尝遍了天下“珍馐”。而今能令他心动的,只有一种女子。就是“别人喜欢的女子”。
云笛能入得薛让之眼,主要因为薛让后来得知:“鬼蛾”想要将她带去南边。劝诱了无数次,云笛却不肯走。倒也并非是她如何眷恋风尘,不肯做那笼中的雀儿。她只是觉得,委身一个女子,实在有些荒唐。更何况那女子……瞧着也不怎么可靠。
她拒绝鬼蛾的邀约,更感激鬼蛾的邀约。事到如今,若不出意外的话,云笛将会是“新城主”的第七十九房妾室。这意味着余生只需“不跟别的男人睡觉”便能唾手可得的优裕、富足。或许还意味着……如果薛让不娶正妻,亦或正妻诞不下子嗣,则自己的后代至少有那么一丝丝的机会,有朝一日成为这“枯荣城”的主人。
云笛不知道的是,在自己此刻依偎的这个男人眼中,“枯荣城”早已算不上什么值钱的物件儿。薛让心中所想,是三十年内,鲸吞北地“三大钱庄”。
牌桌上的另外几人,与“木叶家族”时期大致相同。粮商“唐谧”、长风镖局总镖头“伏森”、药商“管杰”、宝石商人“宗辉”。多出的一人,是本名“罗摩烬”的“陆烬”。千年前的“皇族”与“皇商”,如今对调了主次,依旧和气生财。
专走“西域”一路的“霄云镖局”,仍是“枯荣城”的重要势力之一。总镖头“山均”也仍然不会打牌。山均唯一的儿子“山魁”,却不再是“云山盟”的副盟主。枯荣城中,也再不会有“白给人治病、白给人派粥”的“云山盟”。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食其力,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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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园”中,一处三面临水的凉亭内,“薛谦”的面容一如既往地儒雅、温和,眼芒竟也不似先前那般峰锐。
依稀间,“薛棠”感觉大哥仿佛变回了九十年前,抱着自己上街去买糖人儿的模样。尽管她心里清楚,那其实是不同的。
“我没瞧出也就罢了,你可是‘师出名门’的女剑侠,也瞧不出?”
薛棠当然知道,大哥没有责难自己的意思,只是想找人说说话。她轻轻一笑,破去端庄,露出外人难见的娇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