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混战(2 / 9)
刀芒骤然衰弱,强弩之末,余势不止,直撞上鬼蛾匆忙释出的“骨鹊桥”,才终于散入虚空。
焰火在“孤雁”背后腾起!“冥烛”右手握着枪尾,左手持着一个正在熊熊燃烧、凄厉呼号的男人,发了疯似地朝试图迫近孤雁的杂兵们挥扫。一众虾蟹,见状无不胆寒。
“火”这种东西,总是能令敌人恐惧,总是能令己方勇敢。比火更能使人勇敢的,是“知道自己能行”的底气。望着被“孤雁”撕开了小半的战圈,“鬼蛾”一对凤目之中,凶芒暴涨!
“绳鞭-鬼哭”毫无疑问是比“长刀-鸿湖”更适合清扫“虾蟹”的兵刃。突出重围的鬼蛾,再不肯于任何一处多停半步,“紫黑魅影”携着“墨色长蛇”肆意飘忽、纵情挥打。触者骨碎肉溅。
鬼蛾看似在场间乱飘乱打,实则已长了教训。她所祸乱之处连在一起,刚好可以阻碍杂兵再对“孤雁”与“冥烛”形成合围。
蹲伏于地的“孤雁”,身上钉着六只弩箭。在“冥烛”的护持下,焦急却又不敢匆忙地,深深做完了“三次吐呐”。内劲升涌,六只嵌在血肉中的弩箭尽数弹跳而出,倒有几分顽皮、几分滑稽。
又一次站立起身的孤雁,不再耗损真气以“刀芒”毙敌,老老实实地见招拆招,一个一个将身旁的“虾蟹”砍翻在地。她遇到“排成一排”或“连成一串”的,总是忍不住。但这一次……为全大局,只好强行忍住。
“寒星”的处境丝毫不比“鬼蛾”更妙,但她倔强不肯求救。就在片刻前,她与“老许”刚刚找到了压制“老土龙”的法子。或者说,是“老许”自己找到了。说来也不复杂:就是既不配合、也不干扰“寒星”的砍杀,自己退到稍远处,用“钱镖”随意激射。“钱镖”只求不伤到“寒星”,根本不瞄“老土龙”。
“老许”已经发现,自己预判“老土龙”的动向,几乎总是错的。那索性就去他娘的,索性就不再预判!如此一来,“老土龙”也就摸不准“钱镖”的去向。此法已见奇效,“老土龙”的身法明显钝了,一次险被“寒星”割喉,另有一次如自寻死路般,几乎撞到“钱镖”之上。“老许”手中“钱镖”还剩大半,他相信“家底败光”之前,定能重创“老土龙”。
就在此时,“寒星”持剑的右臂,被钉入了一枚钢针!那是正与残影三人玩儿着“猫鼠游戏”的秀秀所发。
“呃!”一声不自主的痛呼,寒剑“裁决”脱手坠地。祸不单行,一群虾蟹听到“秀秀”令遣,舍弃了“战圈”更为稳定,“后背”更易追寻的“徐邱骆”与“古易”,转头杀向追着“老土龙”奔来蹿去的“寒星”。
“老许”大手一挥,一十七枚“钱镖”全数打向扑击“寒星”的“虾蟹”。几乎同时间,回手一刀斩向趁势偷袭的“老土龙”。这一次,他赌对了!“寒星”受伤,“老土龙”不攻“寒星”而攻自己。到此一步,“老许”终于至少在思绪的层面,跟上了“老土龙”的节奏。
“寒星”只在中针的刹那不经意呼了声痛。而后便再不吭声,咬着牙,狠狠拔出深没至尾的“钢针”,左手拾起地上长剑,继续追砍。
“寒星”的坚忍,有些出乎“老土龙”的预料。臂伤透骨,剑交左手,战力、战意竟丝毫未损!好在她原本并没有很强。
没了“钱镖”,又增“虾蟹”。“寒星”与“老许”这边,好不容易才渐扭转的局面,又现颓势。“老土龙”屡遭生死大险,此时也不敢再生轻慢、调戏之意,在“寒星”剑光笼罩下迅疾翻滚,只待寻到机会,一钩挑断她脚筋。忽闻耳后风响,一条细长“绳鞭”劈头甩落。原来是乱滚乱蹿,撞到了“鬼蛾”手里。
“老土龙”急忙侧滚。“鬼蛾”一鞭落空,手腕轻抖,没入沙中的绳鞭当即兜出一道漩涡,细沙如龙卷般四散飞溅,眼耳口鼻贴地最近的“老土龙”知觉立时大损。黑蛇卷地龙,一物降一物。
就在“老土龙”晃神的一瞬,就在沙尘迫得“老土龙”闭目而自己尚未闭目的一瞬,“寒星”一个抢步探身,长剑终于钉入了“土龙”的背脊。将死未死之际,“老土龙”的左手,又一次摸上了“寒星”的脚背。
羞愤欲狂的“寒星”一剑削断了那不知还有没有痛觉的左手,随后满脸作呕地退出三步,剑芒隔空喷吐,将地上已然不动的“老土龙”大卸八块。
“徐邱骆”功夫不济,为人却颇讲究。他觉得“古易”救了自己,为此,“环刀”脱手之后,赤手空拳面对着“小金钟”,竟是力战不退。徐邱骆不蠢,只是应激之下,没有古易、辛夷、崔吉几人那般机敏。回去之后,他一定能想明白,是“古易”怯战坑了自己。如果他能回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