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袭杀(2 / 5)
灰芒轻闪,“烟波刃”就是答复。
不远处,惨嚎声起。“绳鞭”尚未卷出,两枚“毒蛾刺”已深深钉入三只虾米腿中。力道更劲的那枚,斜斜钻透一人大腿,又埋进身后那人髌骨。
“风沙雁”没和父亲、伯父同坐。她赤脚站于浅滩“干湿交界”处,用手中那支比“铁甲重骑”还要昂贵的“乌金细弩”一下下点杀着破土而出的小螃蟹。十几步外,三名马尾垂腰的持剑女子,慵懒瘫坐在沙地之上,撕着烤鱼,饮酒闲谈。
她们比“风沙雁”更早察觉到异样,长剑出鞘,鱼酒满地。
只一个回合,只擦肩一瞬,“宿竹”的“子母刀”已凭借毫无技巧的凶暴,横割过一女半侧胸脯,随刀而落的,还有大半条左臂。
“蓟柏枫”没有兵刃,面对直刺而来的长剑,竟伸手硬接。右掌轻拔,左掌疾挥,划出一大一小两个半弧,大的那个,霎时扫断了对方右腋之下数根肋骨。“蓟柏枫”手上拆招,足下未停。但一式过后,仍比“宿竹”缓了几个身位。
身形修长,也同样两手空空的“辛夷”则根本不与女护卫纠缠,虚步一晃,绕身而过,直奔“风沙雁”。与“宿竹”一左一右,几乎同时迫近。
“风沙雁”反应稍慢,一时慌乱。刚刚上弦的弩箭只有一发,面对眨眼便至的一女一男,竟不知该射谁。
三枚驴粪大小的铁丸,呼啸破空。阻住了宿竹、辛夷的脚步。一只手握“精钢短斧”的肉球,以迅疾到不可思议的速度,舍身直扑辛夷。辛夷是来杀人,不是来换命。更何况,自己双手空空,面对一个持着短斧的肉球,就算舍得死,也未必真能换出对方性命,于是辛夷避退。
“素包子”撞过“辛夷”所在的位置,重心微偏,又扑“宿竹”。
却未料“宿竹”之悍勇,远非“辛夷”可比;她双足如锥,死死将自己钉在原地,半步不退。一对“子母双刀”,左手短刀反握,右手长刀正握。迎着山呼海啸的冲击,反握的“左刀”竟悍然横至额前,硬生生抗下那“三百来斤的大白胖子”携着“前扑之势”劈头斩下的一斧!抬臂格挡的同一刹那,无分先后,“宿竹”的“右刀”雷霆般横削向“素包子”侧颈,那是一截因肥肉堆积而几乎找寻不见的脖颈。
“当”一声闷响,“左刀”刀背深深嵌入臂骨。剧痛之下,“宿竹”险些晕厥。“素包子”显然低估了这娇小女子的倔狠,而“宿竹”也显然低估了大白胖子的敏捷。侧颈划破,油腻与血浆迸溅,却没能割到咽喉。
退辛夷、残宿竹,只顷刻瞬息。面对这样一个不合常理的胖子,“蓟柏枫”有些怯了。原就慢了几个身位的他,足下略一滞缓,便错过了“宿竹”以“伤残一臂”为代价换出的绝好时机,没能趁势擒下“风沙雁”。
胖子杀回,弩箭飞至。那名被“辛夷”绕过的女护卫,也已悍不畏死地凌空纵跃,挺剑刺向“蓟柏枫”后心。
“蓟柏枫”身子急缩、伏地侧滚,主动用肩头接下激射向自己小腹的弩箭,这才堪堪避过了短斧、长剑的侵袭。所幸凭着气机雄浑,弩箭入肉而未透骨。起身后的“蓟柏枫”,满身沙垢、发髻蓬乱、青衫沥血……他出道以来,从未如今日这般狼狈。此情此景,更与“叶玄的部署”和“众人的预想”全然不符。强凌弱、众暴寡,竟打成了这副局面!
战前被叶玄安排,负责盯杀“素包子”的“徐邱骆”,半途被“小金钟”截下。只一招,“银背环刀”便被“金锏”震飞!
照理应该主动盯杀“小金钟”的“古易”,作风最是油滑。身为“朔月佣兵团”团长的他,也比旁人更加清楚“高手搏命”的凶险与恐怖。哪怕只是片晌、哪怕只交数招,他也不愿单独面对“小金钟”亦或“四凶徒”中的任何一个。
“徐邱骆”的遭遇,让他愈发确信自己的决断是对的,虽然他同样确信,若换作自己,应该不至如此。左手一记“崩捶”,震退了全然将自己视做无物,只一心想用第二锏将“徐邱骆”轰碎的“小金钟”,右手“钢刺”却始终未动。他不仅担心手中“钢刺”能否破掉对方金身,更怕万一刺了进去,“小金钟”这浑人会直接抱着自己同归于尽。
薛家的死士“老许”,在自己负责盯杀的“老土龙”手上,亦是吃足了苦头。右腿、右肋,已给“老土龙”手中的“玄铁短钩”剐出了两道血口,就在刚刚,左脚足筋更是只差分毫便遭挑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