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幻日浮生（1 / 4）

“窃？”程梨瞬间抓住了重点。

丽妃察觉出程梨在激她的话，抬眸幽幽的看着她，“你套本宫的话？”

程梨摇头，“我只是好奇丽妃娘娘您为何会对独孤氏有如此恨意？”

“都是些陈年旧事，斯人已逝，现在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丽妃看着手中的断筷子，眼中忽明忽暗，“燕宁公主难得来看本宫，那本宫今日，最后再送你一份大礼吧。”

“啪嗒”一声，竹筷落地，丽妃虚弱的伏在桌面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程梨大惊，上前扶住她的身子。

丽妃缓缓地抬起胳膊，伸手指着窗边的妆奁，“那里有个密匣，装着两样东西，待本宫走后，你将里面的绝笔取出来呈给陛下，陛下看了后自会允我孩儿一处安宁。”

“丽妃娘娘，您？”

丽妃靠在程梨怀中，面色惨白，眼角开始泛红流出血泪，血水顺着嘴角流下，滴在衣裙上，她笑得孤傲，“我张丽儿一生性子骄纵，容不得半点污蔑，如今陛下与我离心，不愿信我，将我禁足于此，我岂能甘心。”

“是幻日浮生。”程梨拿出帕子帮她擦拭着血渍，“你这又是何苦？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陛下定还会和你重修旧好。七公主你不要了吗？她没了母妃，仅凭你那一纸绝笔，日后在这后宫之中怎会轻易安稳度日？”

丽三娘的出现太过巧合，她假死怎会恰巧得程景祁相救？她既能想到假死脱身，在皇帝面前当堂对质丝毫不慌，又怎会只是区区一介戏子身份？

太快了，太快了，还有许多疑点她还没来得及查探。

“悠儿啊，本宫失势，她又怎会好过。”丽妃安静的靠在程梨身上，看着屋脊下的鸟巢，话语中透着无限伤怀，“只可惜，本宫等不到我儿出嫁的那天了。”

程梨无法理解丽妃因为一个男人的爱而自戕，她不甘的问道：“值得吗？”

“你不懂。”丽妃摇了摇头，苦笑道：“帝王多薄性，哪有什么情深不悔，可士之耽兮犹可脱也，而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渐渐的，丽妃清亮的双眸变得浑浊，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怖之事，神情变得惊慌，呼吸急促，手足无措的挣扎着，口中哭喊着：“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丽妃你清醒点！”程梨紧固着丽妃的双肩，狠劲晃着，“明日程心悠还要折枝桃花来看你，解药在哪，我这就给你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