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1 / 5)
宝春一溜烟儿跑回屋,猛地合上房门,顺着门板瘫坐了下来。
蠢透了。
早知就该当个鹌鹑装傻充愣,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再说呗,现在倒好,他那个眼神分明是瞧出来了。
战战兢兢熬了一整晚,第二日醒来脑子晕晕的要炸了,她老老实实呆在屋里等人过来问罪,等来的却只是苏培盛。
“小春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这两天你好好歇歇,主子爷一大早进宫了。”
接下来几日四爷干脆宿在宫里了,压根就没回来过。
宝春一颗心悬的老高,脑子里那根弦一直绷着,在屋里转了一圈圈难受的像着了火。
后来怕着怕着就累了,饿的前胸贴后背,吃了碗热汤面开始收拾自己。洗了澡,又换了身干净衣服,坐在铜镜前,眼前这张脸熟悉又陌生。
所有的情绪像被镜子成倍地映射出来,格外的清晰。
那晚他没追究还能因为什么?看上她了啊,并不难猜。
但也只是看上了而已。
宝春缓缓抚上自己的胸口,感受了下胸腔内规律的律动,除了焦灼彷徨,还有一阵难以忽视的不甘心。
进了后院好吃好喝,再不用缠这恼人的裹胸布,与其它格格一样穿精致的衣服,梳长长的头发,有什么可不甘的呢?
这个世界糟透了。
撕开平等的遮羞布,无关公允,任何高位的人就是有资格让她弯下膝盖,还得笑着跪下去。
宝春突然想明白自己在矫情什么了。
爱情,平等之下才会孕育出的果实,在这个时代多么的奢侈,自己居然在纠结纯粹度的问题。
取悦他,伺候他的起居,甚至为他传宗接代,反过来得到的是他的庇佑,不用像外面的女人一样昼夜劳作,动不动被人卖来卖去,侮辱糟蹋。
公平的很。